他深谙兵法,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袁韬现在只剩三千残兵,李乾德也只有五千兵,加上武大定的三万兵马,总兵力不足四万。
“袁兄,朝廷势大,吾二人万万敌不过,不如降了吧”,武大定对袁韬说。
“是啊,贤弟,愚兄亦有此意”。
袁、李二人惧明军势大,见了劝降信,有投降之意。
李乾德听了大惊:“要说投降,我李乾德可以降,降了以后,尚可做个富家翁,保全性命。两位大帅万万不可降,降了以后,命就没了”。
袁、李二人惊问:“这是为何?”
“二位大帅在四川名声不佳,若是降了靖王,他必会杀二位,以收四川民心。二位若是不信,可派人查探袁大帅帐下那些投降的部将,下场如何”。
袁、李二人将信将疑,派人打探消息。
手下回报,袁韬帐下投降明军的那一万五千旧部,将领被李定囯杀了个精光,士兵也被打散编入各营。
二人大惊,急忙向李乾徳深深一拜:“幸亏先生提醒,不然吾二人投降后焉有命在?如今计将安出,请先生教吾等!”
李乾德笑道:“峨眉一带地势险峻,依山而守,其奈我何?”
“大帅,袁韬、武大定的使者送回信到了”。
李定国正在大营,部下来禀。
“哦,这二贼这么快就答复了,莫非是打算投降了?”
李定国沉着地拆开了信。
看着,看着,怒气勃发,一口鲜血喷出。
“大帅”,一旁的龚应祯大惊,急忙扶李定国坐下。
“气煞我也”,李定囯缓了口气,将信递给龚应祯,“龚兄也看看此信,居然敢辱及吾父!”…
龚应祯拆开信,只见上面写着:“自入蚕丛,荆棘塞道,万里烟绝,一望凄凉,茂草荒林,惟有马迹,狐游虎逐,罕见人踪。间有一二遗黎,又皆五官残废,割耳截鼻,刖足剁手,如游异域,忽睹罗刹,形不类人,喘延余息。备询厥故,始知令先君指张献忠之造福于川,盖功德若此其惨毒也。乃曾不旋踵,君之先君身首异处,尸饱馋鸦,可见天之所报,人之所为,已足昭鉴。公等碌碌,犹尚不悛,欲犯我嘉定,逞前奸之故智,词多悖谬,意实险深。倘修邻好,奉教有期如云会猎岷峨,则水路可通舟楫,陆路可容车马,弟惟有叉手瞠目而听之矣”。
这封信有三层意思:一、揭短,您父亲张献忠在四川杀人如麻,动不动就断人手足、割人耳鼻,到现在四川还有很多残疾人都是托您父亲的福二、警告,您父亲那么厉害,最后不也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吗?三、示威,您说要和我们会猎于岷峨,可以,从水上来,我们有战船,从陆上来,我们有车马。
李定国平生最敬重自己的义父张献忠,没有义父,自己当年早就饿死了。见到有人在信中侮辱自己的义父,焉能不怒。这些信里提到义父的一些所作所为,其实很多都是真的。很多事,李定国亲身经历。正因为如此,才更不愿意听到别人提。
龚应祯叹了口气:“此信,袁、武二贼绝对写不出来,必是李乾德那厮所写”。
李定国点点头:“那厮如此可恶,早晩吾必杀之”。
喝令将送信的使者斩首泄愤,励兵秣马,剑指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