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仲芳装糊涂。
阮美、阮捷憋不住了,他俩的部下亦有不少逃到了石仲芳军营。
“石兄,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让军法官诱拐我三人的部下,去你的军营当兵?”
说完,三将都用凶狠的眼神盯着石仲芳,阮美的手还放在刀把上。
切,什么狗屁兄弟,涉及到利益,还不是一点就炸?
石仲芳暗骂了一声,眼泪说来就来,泪如雨下。
他这一哭,阮美、阮捷、魏宾三人反倒不好意思了,“石兄,兄弟们只是想找你问个明白,你怎么反倒哭起来了?”
石仲芳一脸戚然而痛的样子,“此事,愚兄的确做得不厚道,对不起三位老兄弟。可是愚兄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惭愧啊!”
“哦,兄长此话怎讲?”
“自古天无二日、囯无二君,监国靖王雄材伟略、兵强马壮,有定鼎天下之心,又岂能容鲁王继续称监国?实不相瞒,愚兄此次派人诱降三位贤弟的部下,乃是奉了浙闽总督何腾蛟、浙江巡按查如龙之命。上命所差,身不由己,方才做此不仁不义之事,真是羞煞愚兄了!”
三人大惊:“何总督居然有吞并我鲁军之心,这可如何是好?”
…
石仲芳继续吓唬他们:“何督宪可是个狠人,在大衢山、岱山、翁洲、舟山、小磨山诸岛都布置了重兵。依愚兄看,迟早你们鲁军都会被咱们靖军兼并,三位贤弟要早做打算才是”。
“哎呀,如此说来,真是祸事了”,阮捷、魏宾面如土色。
阮美是个精细人,瞅着石仲芳直截了当地问:“请石大哥给兄弟们指条明路”。
“好,兄弟是痛快人,愚兄就直说了。三位贤弟干脆带着人马归顺我靖军。何督宪发话了,有鲁藩将领带兵来投者,官职照旧,粮饷发足”。
三人很犹豫:“咱们归顺了靖王,万一鲁王派兵来打咱们怎么办?”
石仲芳哈哈大笑:“三位贤弟只管带着兵马往舟山岛跑,就凭鲁藩那点兵马,还敢到舟山岛惹事不成?”
阮捷、魏宾欣然同意,阮美却不敢去。
“你们都知道我大哥的脾气,他要是知道我降了靖,非砍了我脑袋不可”。
阮美是鲁监国大将荡胡侯阮进的弟弟,属于鲁监国的嫡系,所以有些犹豫。
石仲芳眼珠一转:“既然如此,贤弟先待在鲁军中,暗中归顺我靖军。如何?”
阮美想了想,同意了。
次日,鲁监国起床,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总兵阮捷、魏宾率军降靖了。
这二人虽然不是自己嫡系,手下兵马加一起也不过一千人,但是带了个坏头。
他俩降靖之后,鲁监国的其他旁系将领兴起了降靖潮。
先后有将军章云飞、尹文举、蔡应选、涂登华、总兵金允彦、副将周士礼、周名臣、参将郑国化、守备王培元等带兵归顺。这些人有的是义军领袖,有的是清朝降将,虽然带走的兵马不多,却搞得鲁军上下人心惶惶。
鲁监国在舟山的军队,本来有两万六千多,七搞八搞的,居然只剩了两万人。
他咽不下这口气,派人找何腾蛟理论,要求放还逃兵。何腾蛟说此事我知情,您去问巡按查如龙。
又去找查如龙,查如龙说你们鲁军治军不严,出现了逃兵,关我啥事?拒绝放还逃兵。
鲁监囯大怒,驱逐了靖军派驻各营的军法官。
何腾蛟也说话了,既然您赶走了我们的军法官,想必粮食也是不缺的,下令停止对鲁军的一切粮饷供应。
没了粮饷,鲁监囯在舟山待不下去了,暗暗派人去和驻扎在温州三盘一带的鲁军将领闽安伯周瑞、平虏伯周鹤芝联系,打算率军去三盘。
不过,听说这周瑞和周鹤芝关系不好,双方械斗了好几次。鲁监囯觉得去三盘前,应该先派人调解一下二周的茅盾。
派谁去好呢?鲁监囯想到了巡按吴明中。
南明靖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