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木懿的求救疏,早就对老木家的巨额财富垂涎三尺的朱亨嘉,立即行动了起来。没法子,几场仗打下来,国库又空了,不弄点银子,严天凤攻打福建的军需都凑不齐。
他先是提点了木懿一下,孤也想发兵打这些蒙古鞑子,可国库空得可以跑老鼠了,奈何?
木知府是明白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掏出一百万两银子充作军费。
“一百万两呀!”
朱亨嘉笑开了花,算了下帐,打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五十万两就够了,还可以省出五十万两给严天凤用。
不过这老木家这么有钱,区区一百万两银子可填不饱孤的胃口!
孤不光要银子,还要汝家的矿!
朱亨嘉谕令刘镇国、雷朝圣、冷阳春诸将率两万兵马奔赴云南丽江府。又任丁时魁为滇北巡矿御史,段伯美为滇北盐课提举分司提举,即刻去丽江查矿。
他谆谆告诫二人,孤颁布的明定国是诏虽然废弛了矿禁,但是对金、银、盐这些极其重要的矿产,并未放开。老木家未经朝廷的同意私自开矿,是不对的。汝等此去,一定要查清楚他们家有多少金矿、银矿和盐田,通通收归国有。
为了让他俩办事方便,又拨了八百精兵给丁时魁,并让刘镇国、雷朝圣、冷阳春协助二人办差。
澄碧的蓝天、漫山开放的杜鹃、熠熠生辉的雪山,两万蒙古骑兵已经列好了阵,空气中一片肃杀。
“六哥,明军逼近了,让吾带骑兵冲阵吧”,十五岁的达什巴图尔兴奋地说。
他是固始汗的十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母亲地位不高,只是一个“侍女”,但是蒙古人有“幼子守灶”的传统,固始汗对其视若珍宝。为了磨练他的意志,小小年纪,就被派上了战场。
多尔济达赖巴图尔瞅了眼明军的阵列,神情严肃,“十弟,这明军的战阵十分严整,不可轻敌呀。此次出征,咱们的缴获已经够多了,汝带着缴获回拉萨,吾留在这里拖住他们”。
达什巴图尔不同意:“不可,六哥您是主将,军中不可一日无主。吾来拖住他们,您带着缴获先回”。
多尔济达赖巴图尔拗不过弟弟,只好说道:“十弟,汝切记只远远地射箭骚扰,不可恋战。他们大多是步兵,追不上咱们”。
“放心吧,六哥”。
多尔济达赖巴图尔带着大军一走,达什巴图尔可就欢实了,带着三千骑兵,远远地缠着明军射箭,明军一追近,他们骑马便跑,明军一走远,他们又纠缠着不放。
明军刘镇国、雷朝圣、冷阳春诸将,都经历过讨伐沙定洲之役,尤其是刘镇国和雷朝圣,乃是“大西贼”出身,身经百战,战场经验极丰富。茶马互市后,明军获得了大量战马,此次出征的两万明军中,亦编有三个局一千五百名骑兵,还有大量的虎蹲炮。…
刘镇国下令骑兵和炮兵隐藏在阵中不要动,只用弓箭对射,以骄敌之心。
打了一阵子,达什巴图尔见明军全是步兵,追不上自己,不由得暗暗得意,胆子越来越大,离明军的军阵越来越近。
“驾,驾,驾”,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近,刘镇国清晰地看见了一张张蒙古人的脸。
“开炮!”
一声令下,两百门虎蹲炮一齐发射,这种古代的迫击炮,十分轻便,一个人扛着就可以跑。
“轰!轰!轰!”
“吁!吁!吁!”
蒙古人被炮弹炸晕了,打了这么久,没见明军有炮,忽然射出这么多炮弹,不知所措。
“吁!”
达什巴图尔勒住缰绳,战马无助地在原地打转,他才十五岁,以前虽然也出过征,但那是在父汗的羽翼下,从来没有独自率领一支兵马,这一下,有点懵。
“台吉,快撤吧!”
对呀,六哥让自己骚扰明军,可没让自己跟明军硬拼呀!
“撤,快撤”,达什巴图尔急忙下令后撤。
“呜!”
悠扬的撤退号角响起,蒙古兵纷纷拨马后撤。
明军的骑兵动了,一千五百名骑兵犹如一把尖刀,插向已经不成阵列的蒙古兵。
刘镇囯亲自带队冲杀,他曾当过孙可望的骑兵营将领,骑术了得。
“嗯?前面那小子骑着一匹好马”。
刘镇囯看上了达什巴图尔的枣红马,猛一夹马腹,探前身子,甩圆套马杆,将套马索扣入马头。
枣红马前腿跃起,飞蹄泼鬃,将达什巴图尔甩下马来。
刘镇囯看也不看达什巴图尔,向后一仰身,双脚猛力踏镫,两手紧攥套马杆,跨下的战马亦随之四腿蹬地后仰。一人一马的合力,将枣红马制住。
见将军看上了这匹马,身边的亲兵急忙过来牵马,顺便俘虏了达什巴图尔。
“立刻和明军谈判,不管付多少赎金,也要把达什巴图尔给本汗赎回来”。
拉萨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