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炮推到湖里去,不能留给鞑子”。
“对,额兄弟说得对,全推下湖”,刘体纯呵呵一笑。
“呸,谁跟汝刘二虎是兄弟!”
刘体纯兄弟七人,排老二,因此在义军中得了个浑号“刘二虎”。当年豪绅刘二贡爷派管家刘升带人逼租,刘氏兄弟铤而走险,分了刘二贡爷家的谷米赈济灾民,活人无数。陕西砖坪一带,提起“刘二虎”大名,无不竖大拇指。
刘体纯讪讪道歉,“兄弟,是额错怪你咧,你肯留下来殿后,绝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哼,额离开九江来子达陕西话:这里,是为了传达大帅的军令”。
“咦?兄弟也是陕西人?”
“废话,不是陕西人,怎么知道你那刘二虎的浑名”。
刘体纯哈哈大笑,“此番要都能活着,定要和兄弟痛饮三天三夜!”…
“二位将军,鞑子冲上来了”。
汉军镶黄旗二等精奇尼哈番刘良佐的儿子、清军参将刘泽涵率三千刀牌手,冲向上顶。
他爹刘良佐曾是赫赫有名的弘光朝江北四镇的“花马刘”。身为少帅,本来没有必要亲自带队攻山,可是这次不同,理政三王之一、敬谨亲王尼堪在后面看着,刘泽涵想在尼堪面前露个脸。
“嗖嗖嗖”,山上箭如雨下。
刘泽涵左腾右闪,十分敏捷。
刘体纯拉起牛角弓,一箭射去,没射穿刘泽涵的藤牌。
“刘兄,对付藤牌,得用这个”,李建捷端起鸟铳,眯着眼,将刘泽涵罩入照门,眼睛对着照星,点火,“呯”的一声,铳弹击穿藤牌,射碎了刘泽涵的脑袋。
听说儿子死了,刘良佐发疯似地攻山。
“嗯”,尼堪赞了一声,“这尼堪今日打得不错”,下令各军猛攻。
“杀!杀!杀!”
屯齐、贝子扎喀纳、程尼、韩岱诸将各率部向山顶猛攻。
李建捷身中数枪,嘴角淌出血来、断断续续地冲刘体纯笑道:“刘大哥,你说要请额痛饮三天,咳,咳,还欠额一顿酒”。
刘体纯一边流泪,一边笑,“兄弟你等着额,到了那边,酒管够”,一刀劈死一敌,又削死一敌。一敌一枪刺入他的左胁,犹如未觉,反手杀之
终至力竭,死前犹大笑,“狗鞑子,额刘二虎今日杀够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