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省力,借着马势,一记斜劈,亲兵千总,裂成两截。
刘之源暗叫不好,拨马便逃。杨怀紧追不舍。
“哒哒哒!”
“哒哒哒!”
刘之源是沙场老将,自有保命之术,听得脑后风起,急将脖子一缩,“嘭”,头盔落地。
心里大恐,双腿猛夹马腹,马鞭狂甩,“驾,驾,驾”,急逃如飞。
杨怀叫了声可惜,他是全军主帅,担负着指挥全军之责,不敢离自己的帅旗太远。追了一截,返回帅旗位置。
刘之源部败退后,清军气势一沮,想迅速击溃明军中军,成了泡影。
双方僵持着,时间对人多的一方有利。
陈锦仅各派了一个千人队阻击明军的前、后军,这点人马拖延不了太久。
明军先锋马信部、郑麟、符文焕部,后军顾忠、罗蕴章部杀散阻击自己的清军后,向中军杀来。
陈锦见明军前、后军赶到,知道击溃明军中军,阵斩敌方主帅,已不可能。下令鸣金收兵,往武义县撤去。
明军怕敌又有埋伏,并不追赶。
??
武义县郊的大帐中,陈锦正在看书,眉头紧绷,他的心里憋着一团火。云峰山之战,一开始己方明明占着优势,最后却没有击败明军,他很气,需要发泄。
“老爷,粥好了,请用”,家奴库成栋战战兢兢地端了碗粥进来。
陈锦拿起汤匙,吸了一口,藏于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狗奴才,这么烫,想烫死爷?”
“老爷饶命”,库成栋扑通一声跪下,吓得浑身打颤。
他是家奴,不是佣人。这个时代,主家杀死家奴不犯法,杀死雇佣的“佣人”则按杀人罪论处。陈锦是出了名的既小气又残暴,喜欢克扣家奴的月粮,稍有不顺心便鞭笞家奴,被他鞭打而死的家奴,数不清。此次出征,随行的十二个家奴,被抽死了五个,仅剩七个了。
“吾打死汝这个狗奴才!”
陈锦拿起马鞭,劈头盖脑地往库成栋抽去。
“啪啪啪啪啪!”
库成栋闭上眼,既不敢躲闪,也不敢喊疼。他知道自家老爷的性情,鞭笞家奴,倘有敢躲闪或喊疼,必然抽得更狠更重,很多人就是这样被活活抽死的。
“啪啪啪啪啪!”
库成栋只盼着老爷手打累了,停下,自己这条小命便保住了。
偏偏陈锦因为云峰山之战,心里憋着火,打起人来,一点不觉得累。
“啪啪啪啪啪!
库成栋晕了过去。
家奴李进忠、李忠、卢丕昌平日跟库成栋交好,跪下替库成栋求情,“求老爷恕罪!”
“反了!老爷打人,尔等居然敢求情,狗奴才们都反了天了!”
陈锦大怒,又挥起马鞭,抽向李进忠、李忠、卢丕昌,很快便打得他们奄奄一息。
另一家奴陈恩见势不好,身边恰好有份刚到的军报,忙禀道:“老爷,有军报!”
听说有军报,陈锦恢复了平静,拿起军报看了起来。又见到跪在帐前的四名家奴,厌恶地一挥手,像挥苍蝇一样,喝道:“还不快滚!”
四人如蒙大赦,互相掺扶着退下。
进到后帐,陈恩来看四人,其他三人忙谢陈恩相救之恩,李忠却叹道:“明军势大,老爷敌不过,便迁怒我等。今日不死,明日必亡,左右不过是多活几日罢了。我就不谢陈贤弟了,来世再跟贤弟做兄弟!”
见李忠说得如此凄惨,众人皆神色黯淡。
大家知道李忠平素有主意,齐向李忠问计:“李兄,您给大伙指条明路吧!”
李忠脸色狰狞,“若想活命,只有一个办法,就怕诸位兄弟不敢!”
“都死到临头了,我等有何不敢?”
“只要李兄说句话,弟兄们都听您的!”
“请李兄指条活路!”
众人皆愿听李忠指挥。
“好”,李忠顿了顿,沉声说道:“想要活命,只有一个办法:杀了老爷,带上他的总督印信去投明军。如此方能活命!”
李忠说完,众家奴居然一个反对的都没有,可见陈锦平日凌辱家奴到何种地步!
李忠又道:“光咱们五人不够,还得叫上陈五、陈六,他俩管着马厩,杀了老爷后,咱们得骑马跑”。
陈五、陈六之前还有几个养马的家奴,皆做了陈锦的鞭下之鬼。为了不再从事这份危险的差事,二人同意和李忠等一起干。
过了数日,一天夜晚,陈锦大帐旁宿卫的两名亲兵有事,央李忠、库成栋替他俩当会儿差。
机会来了,二人欣然同意。
李忠让陈五、陈六准备马匹,卢丕昌、陈恩放哨,自己和李进忠、库成栋进帐杀陈锦。
进帐时,陈锦正睡得香甜,酣声如雷。
李进忠持短刀欲刺,手竟然发抖。
库成栋举起腰刀,陈锦忽然说了句梦话,直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