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吩咐丫鬟记下来,又道:“逝雪落花,花过无影为谁开?”
“凄风残月,月落有光照卿来”。
“好”,范毓奇由衷地叫了声好,这对子,他可没本事对。
鸨母又道:“公子大才,请为小女作诗一首”。
有道是,一见钟情是诗歌的催化剂,这位仁兄,精虫上脑后,小诗一挥而就:
《荷香楼赠郭巧儿》
一代倾城女儿家,红尘飘零逐浪花。
可怜本是良人子,犹忆村头浣溪纱。
质傲清霜傲雪色,香含秋露气自华。
纤腰玉带神女作,回眸一笑胜星华。
鸨母将对联和诗抄好后,交于郭巧儿。郭巧儿读到“可怜本是良人子,犹忆村头浣溪纱”时,不禁泪流,当即表示同意。
于是名花有主,众恩客散去。
范毓奇不愿意打扰仁兄的好事,给他留了个地址,便告辞了。
返回后,同行的管事埋怨他:“公子,您花了十万两,自己不享用,却让给别人。钱再多,也不能这么个花法呀!”
“汝懂什么,依吾看,此人必是做官的,而且官不小,咱范家能否在江南打开局面,便着落在此人身上也!”
“公子,非是小人犟嘴,那厮连姓名都没留,谢字也不说一声,八成是个骗子。您留住址给他,那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恐怕早跑没影了”。
“胡说,不肯留姓名,正说明此人非同小可。且在客栈候着,必有佳音”。
命运似乎在扇范毓奇的脸,他抱有很大希望的那位仁兄,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半个月过去了,杳无音讯。
范公子也不着急,日日纸醉金迷地出入于风月场所,结交那些他认为值得结交的达官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