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干戈处,白骨蔽平原。
王国玺、李来亨率三千重甲步兵冲入尚善、满珠达礼军中。和普通的明军不同。这三千明军个个身着三层甲,手持铁锤、狠牙棒、大斧、厚背大刀等重兵器。见人就砸,遇马便劈,杀得清军尸横遍野。
尚善冲在最前面,此时闪避不及。拔出腰刀劈向一明军重甲。
“嘭”,钢刀砍卷了刃,也只砍破两层甲。尚善红了眼,用刀背狠砸重甲的头盔,将重甲砸翻。又从马上取下一柄狼牙棒,持棒猛砸。
“嘭”,一声巨响,王国玺的狼牙棒到了。棒对棒,重量都差不多,区别只在于王国玺一直在养精蓄锐,而尚善从凌晨战至下午,难免疲惫。
王国玺挑飞了尚善的棒,又一棒砸碎了他的头颅。这是六合之战以来,清军战死的第三位贝勒,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又少了一个。
满珠达礼见势不妙,拨马欲逃。李来亨追至,一刀斩断马腿,满珠达礼滚下马来。
正要结果了性命,满珠达礼大呼:“不要杀我。我是科尔沁部左翼中旗硕达尔汉巴图鲁亲王满珠达礼,若放我回科尔沁,愿出战马千匹交换”。
“嘿,这鞑子居然是个蒙古亲王,捆了”,李来亨令部下捆绑住满珠达礼,继续往前杀。
三千重甲闯入多尼的中军。
年轻的多尼闻听尚善阵亡的消息后,惊得魂飞魄散,“吹号撤退”,他咬牙下达了军令。
撤退可是门大学问,若是老将指挥,必然是派兵先挡住明军的进攻再退,这样军阵不乱,损失也不会太大。
可惜多尼只有二十岁,战场经验不足,匆忙下令撤退,直接导致了全盘崩溃。
“呜呜呜”
凄凉的撤退号角吹响,各部清军顿时没了战心,无头苍蝇般纷纷夺路而逃,队不成队,列不成列。
清平郡王罗可铎,听到军号,拨马欲走,老将袁宗第杀到。
“哒哒哒”,袁宗第身经百战,战场经验非初上战阵的罗可铎可比。两马一错镫之际,左手一拽,轻松将罗可铎拽下马。
“王爷”,戈什哈们大惊,拼死来救,却被袁宗第部亲兵杀了个干净。
“哈哈哈”,袁宗第放声大笑,“没想到生擒了一个满洲郡王,看来此次吾的爵位要动一动了”。
固山额真卓罗正在攻打大明浦城伯马宝的军寨,听到撤退的号角,顿时手忙脚乱。
马宝趁势率军从寨内杀出,阵斩卓罗。
梅勒章京莽古图运气不好,逃跑途中马失前蹄,被伏虏侯刘文秀生擒。
风烟滚滚,杀声阵阵。王得仁、郝尚久、郝永忠、塔天宝、马进忠、白文选、董方策、罗承耀等将皆杀红了眼,攻杀各级清将无数。纵横三十里的明军大营,处处皆是修罗战场。
祖泽润、祖泽溥部负责守卫后方,听得撒退的号角,正在惊疑。忽见多尼、傅喀等人逃回。…
“大将军,战局如何?缘何撤退?”祖泽润问道。
多尼脸色苍白地说道:“我军败了,额真赶紧列阵,接应败军撤退至大铜山”,说完引败军往大铜山而行。
祖泽润、祖泽溥部刚列好军阵,明军甘辉部杀至抵抗了一阵,刘国轩部杀至又来了武邦贤部、惠之观部
明军越涌越多,祖氏兄弟再也抵挡不住。
“兄长,汝先撤,吾来挡住明军”,祖泽溥对祖泽润说。
“不行,二弟,要撤一起撤”,祖泽润不肯。
祖泽溥大急,“兄长,父亲年事已高,难道汝忍心让他一下子失去两个儿子?”
听二弟提起了老父亲祖大寿,祖泽润把心一横,不忍心看弟弟,驭马疾驰。
“杀”,祖泽溥一声狼啸,又砍倒了一名明军。刀已卷刃、战袍染血。
“噗噗噗”,几柄长枪剌穿了他的胸膛。
扬州府大铜山下,一杆残破的安远结寇大将军纛,有气无力的立着。
多尼收拢败兵,十二万大军,不足四万。
“大将军,我军遭此大败,黄河以南是守不住了,不如撤到徐州、淮安北部,依托黄河固守”,梅勒章京傅喀禀道。
“哎”,多尼长叹一口气,“此仗我军惨败,粮草辎重尽失,如何撤退?”
“大将军,我军可先撤至江都,然后由运河乘船北撤,这样速度快。沿途可在淮安府补充粮草”,祖泽润说道。
“嗯,便依额真之策”,多尼没精打采地说道。
“报,大铜山下发现明军骑兵”,斥侯来报。
“什么!”
多尼此时已是惊弓之鸟,下令全军即刻往扬州府治江都撤退,打算沿大运河北逃。
江都城江园,扬州徽商总商江国茂正和儿子江演、老友汪镳一起,欢迎一位故人。
是的,故人,大明盐课提举司员外郎宋二泉。
当年宋二泉找徽帮销售大明多余的食盐,江国茂偷偷令以老友汪镳的名义合作。这几年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