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乐事,做高官、骑大马!征虏伯耿继茂讨了个先锋的差使,骑在高头大马上,率五千大军,耀武扬威而行。
这一路,犹如一场武装旅行,张长庚逃到襄阳,德安、荆州、承天各府、县均不战而降。
耿继茂骑在马上,浮想联翩。
还是大明好啊!不用屈居于满人、蒙古人之下当三等奴才也不用留着金钱鼠尾见祖宗。当年自己的老爹耿仲明虽然被伪清封了王爵,可仅仅因为窝藏了几个逃人,就被逼得自缢,那多尔衮还不允许自己袭爵,可恶之极!现在自己做了大明的伯爵,雄纠纠、气昂昂地一路杀过去,既报了父仇,又立了功名。快哉!又一想,自己给尚可喜写的信,不知道见效没有,若是能不战而下襄阳,那可就太好了!
正想着不战而胜的美事,眼前出现了一堵墙、一堵骑兵组成的墙。
车尔布、车赫图两兄弟率三千骑兵,以牛录为单位,列了两路纵队,每队五牛录、一千五百骑。后面跟着尚之信、时应运部。
“出击!”
尚之信的中军下达了将令。
“嗷!嗷!嗷!”
三千满蒙八旗呼啸着冲来。
“快,布阵!”
耿继茂匆忙下令布阵,这些天仗打得太顺,沿途府、县皆不战而胜,不免有些松懈。布阵所需时间比平常多花了一刻。就这一刻,便吃了大亏。
“哒哒哒!”
车尔布、车赫图的骑兵如风般掠至。明军的弓手和铳手只来得及射了一轮,长枪手一半尚未到位,八旗便驰至。
“杀!杀!杀!”
一骑又一骑驰入阵中,砍杀。
明军毕竟久经战阵,虽然大的军阵混乱,各级什长、伍长依然自发的结鸳鸯阵抵抗。
车尔布、车赫图的骑兵迅速贯穿了明军军阵,犁出了两道口子。
尚之信的步兵沿着这两道口子冲杀而至。这位年青的世子,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居然亲自率亲兵冲锋。一旁的总兵时应运见了,发了狠,率军挡在尚之信的前面冲杀。他是尚之信的心腹,自然不能让主公冒险。
耿继茂部这下再也抵挡不住,军阵崩了,落荒而逃。
明军第二阵陈友龙部一万兵马赶到,只见战场乱成一片,到处都是败兵。
“列阵!”
陈友龙眼晴瞪圆了,不是吓的,是乐的,这么多天没打过像样的仗,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厮杀一场了!
篷头跣足、神色狰狞的一万湘西“蛮兵”,端着长枪,开始列阵,这种竹枪用山区老竹制成,比普通的长枪长得多。
“竖枪!”
一杆杆竹枪如林般竖起。
耿继茂的败兵到了,见到友军的旗帜,犹如找到了依靠,潮水般往陈友龙军阵冲来。
“大哥,是友军,咋办?”孙华向陈友龙请示。
“不管是不是友军,乱吾军阵者,杀”,陈友龙淡淡地说道。…
“嗖嗖嗖!”
陈部的弓手向闯阵的败兵射去,长枪兵将阵前的败兵刺成了一个个血葫芦。
“陈友龙,汝这个不没不得好死的畜牲”,耿继茂恨恨地率残兵从陈友龙的军阵旁掠过。
军阵是保住了,但陈、耿二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嘭!嘭!嘭!”
清军的骑兵横掠过竹枪阵,削断枪尖。竹枪很长,削断一截还有一截竹枪很密,一层又一层。一不小心便被后排的竹枪刺落。
见骑兵无法破阵,尚之信令步兵冲锋。
一队队清兵刀盾手,左手藤牌、右手腰刀,弯身而进。能当刀盾手的,皆军中敏捷、骁勇之辈。
“咚咚咚!”
尚之信亲自擂鼓助威。
见清军步兵攻得凶,陈友龙的部下纷纷换上尖头厚背大砍刀迎战。这种刀乃湘西山民砍野兽时常使,又厚又重,砍人极狠刀头有刃,可作剑刺人。
双方混战在一起,明军极坚韧,前排倒下,后排补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严遵诰、刘文秀、杨辅臣诸部赶到,加入战团。
明军人多势重,渐渐夺回了战场的主动权。
长渠,是汉水的一段。
大明粤国公孙贵率四万多水师来到了这里,正打算迎江而上,攻取宜城。
却见江面上尽是拦江铁索,水道也被沉船堵塞了。
“大帅,江面被堵住了”,部将王胜禀报。
“清理水障,需时多久?”
孙贵沉着地问,经历无数血战,这点事实在不足为奇,无法在孙大师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禀大帅,需要三天”。
“三天?三天等下来,仗都让大将军打完了,吾等连汤都喝不上”,孙贵略一沉吟,下令道:“王胜、蔡禄,汝二人领军一万,清理水障,其余人马随本帅下船步战”。
大明水师普遍用的是“八面风”,操作简便,需要的水手较少。一艘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