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煜过惯了养尊处优的安稳日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光头一鞭子抽到他脸上时、朱厚煜整个人就懵了,连立刻切回大号避一避这种操作都想不起来,硬生生地被光头折磨了近半个时辰。
那个光头下手极黑,简直像在某特务机构训练过一般,每一鞭都疼得朱厚煜死去活来、但又抽不出人命。
他之后抽得兴起,干脆就直接把鞭子丢到了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柄极细的小刀来,缓慢、细致而耐心地在朱厚煜身上开了一道道口子,任由他的鲜血流满全身。
朱厚煜更加笃定了他的身份,这家伙一定是锦衣卫、最次也是衙门里的狱卒出身,除了他们没人会随身携带这种锋利的小刀。
更可怕的是他一点审问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就单纯地打、打了整整半个时辰,这已经近乎是发泄和报复了。
朱厚煜最后实在吃不消被小刀割肉,在光头将刀尖刺进他的肩窝时猛然发力、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用肌肉夹住了刀尖,光头一时竟然无法拔出小刀。
一旁的匪徒见他还有反抗的力气顿时大怒,抡起刀鞘就狠狠地砸在他的后脑。
朱厚煜顿时就被这一刀鞘砸懵了,整个人软软地瘫在木桩上、再没发出一点声响,光头的小刀终于拔了出来。
但越锋利的刀锋就越易断,小刀的刀尖整个断在了朱厚煜的肩窝里面,这柄刀眼看是废了。
光头见朱厚煜晕死过去立刻慌了神,也顾不上手里的小刀、立刻撑开他的眼皮借着火光看了会儿才松了口气,回头就给了那
“白痴!真把他弄死了我们去哪要赎金?这可是个值钱的大官!”
匪徒委屈地捂住自己的脸没敢说话,光头一来被手下扰了兴致、二来也怕真把朱厚煜给弄死了,意兴阑珊地挥挥手示意手下把他拖回地牢。
四五名匪徒倒拖着朱厚煜的后腿把他丢回了牢房,被小石子磕绊了一路脑袋的朱厚煜从晕厥中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匪徒们临走前,有个混蛋很没有素质地冲他吐了口痰,然后一群人突然开始比赛吐痰的准头,终于在一个神射手成功命中朱厚煜头部后,一群人嘻嘻哈哈地簇拥着那名神射手走开。
朱厚煜本打算直接自杀重开的,现在他决定先把记忆消化了、搞清楚这帮人是谁,他前前后后活了二十几年,还没受过这委屈。
虽然他很想继续就这样躺在地上直到睡过去,但地牢里实在太脏,如果任由伤口与地上的这些秽物接触,他的第一个小号有极高的概率死于伤口感染。
明朝可没有青霉素这种神药,那玩意在抗战时期都属于奢侈品、比同重量的黄金都贵,万一感染可真就是生死有命了,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都想好好用清水冲一下。
朱厚煜深吸一口气、调动浑身最后的力气坐了起来,缓缓挪动到地牢的墙角处蜷缩起来休息,但空空如也的肚肠已经饥饿到扭曲在一起,他不得不看向了缩在另一个角落里的那名壮汉。
“朋友,你还藏着多余的食物吗?”
壮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在朱厚煜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默默地抛过来半个有些干硬的馒头,朱厚煜如获至宝地在空中接住、认真地冲他点了点头。
“多谢,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说什么恩不恩的。”
“我说到就会做到。”
壮汉忍不住嘲讽了朱厚煜一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沦落到这种境地还敢大言不惭的。但朱厚煜丝毫不以为意,自信地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而后便低头小口小口地吃起了馒头。
原主已经有三天没有进食了,这种时候必须细嚼慢咽、一口一口地把馒头咽下去,否则他的肚子不久后就会疼得怀疑人生。
他花了足足十分钟才把那半个馒头咽下去,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后,朱厚煜用被绑缚住的双手试探性地摸到了自己胸前的一处刀伤,而后缓缓地撑开了那道伤口。
伤口撕裂的剧痛疼得他浑身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朱厚煜还是硬撑着把那道伤口撑开,用颤抖的手指伸进伤口、在肩部肌肉的配合下艰难地将刀尖取了出来。
“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角落里的壮汉目睹了他取出刀尖的全程,目瞪口呆地倒吸一口冷气,狠人他见多了,但能对自己狠到这种程度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就凭这股子狠劲,这小子就能成大事!
朱厚煜仍然用那副温和的表情冲他笑了笑,低下头用嘴含住刀片、小心翼翼地割着捆住自己双手的草绳,一边含混不清地对着壮汉低声絮叨。
“那个光头的确有些本事,但他的手下实在太外行了,刑讯最基本的忌讳就是冲犯人的脑袋招呼,这样既容易把犯人打死、无法充分地折磨他来刑讯逼供;也容易直接把犯人打懵,这样会极大地降低对方承受的痛苦......搞定!”
捆住他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