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老六!让你巡逻你躲哪儿睡觉去了?“
见之前那名巡逻的同伴迟迟没有回来,另一名守卫手里提着钢刀骂骂咧咧地赶了过来。
朱厚煜和壮汉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这第二个人,他立刻兴奋地朝那名守卫挥了挥手。
”你是在找他吗?他貌似喝醉了,走到这儿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几乎是本能地,在看到朱厚煜那张温和的笑脸之后、守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某种危险的猎食者刚刚扑到了猎物、正趴在尸体上大快朵颐时,突然抬头人性化地咧着嘴冲你笑了笑,异常诡异而危险。
“你!离那些栏杆远一点!”
守卫用手里的钢刀用力拍打身旁的铁栏杆发出巨大的噪音,既是威慑对方也是给自己壮胆。
他很想立刻掉头就走,但营寨外面那批明军给的压力太大了,整个营寨所有的人手都被调集到了木墙那边,地牢里只剩他和老六两个人,这种时候地牢里不能出任何情况。
朱厚煜友善地笑了笑,立刻举起双手、缓缓往栏杆后面挪了挪。
确保朱厚煜在那个距离碰不到自己之后,守卫稍微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查看同伴的情况。
见守卫慢慢进入了预定的区域,朱厚煜突然好奇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们这里就没有远程武器吗?我是说弓弩或是火枪?我原以为这种情况下应该先给犯人一枪来着。”
“你在说什么......靠!”
趁守卫的注意力被朱厚煜吸引过去,躲藏在阴影里的壮汉悍然出手,一脚踢在守卫后腿的膝盖弯处。
守卫猝不及防之下向前扑倒,朱厚煜从地上的草堆里抽出之前缴获的那柄钢刀,隔着栏杆、猛地一刀扎在守卫的脖颈之上,鲜血顿时喷了他一身。
朱厚煜和壮汉打开牢门,熟练地把两名守卫的尸体搜刮一番、换上守卫的衣服。
朱厚煜还从他们身上发现了块用油纸包起来的鸡肉,他把鸡肉掰成两份、一份递给壮汉,然后以敬酒的姿势举起那块鸡肉、作势要与壮汉碰杯。
“这种把戏只能耍一次,接下来就是真刀真枪的血拼戏码了,祝咱们能活着出去?”
壮汉哑然失笑、拿着手里的鸡肉跟朱厚煜碰了碰。
“我开始觉得我们能活着出去了。”
把鸡肉吃完之后、两人多少恢复了些力气,开始小心翼翼地在地牢内探索,随时准备与遭遇的敌人战斗。
这座地牢比朱厚煜想象中要大,里面起码关押了上百名人质、还都有铁栅栏和铁锁,寻常县衙的大牢都不一定比这里正规,这可不像是一帮土匪会干的事。
很多土匪确实会涉猎绑票这种业务,但他们只会留下几个、至多十几个有钱人等家人拿钱来赎,大部分被土匪捉到的都是交不起赎金的穷鬼,可以直接砍了了事。
朱厚煜的眼神闪了闪,明明一个地窖就能解决的问题,这帮土匪却特意修了这么大一个地牢、关了上百个人质,这伙儿土匪不简单哪......
两人走到一半、某个阴暗的牢房里突然窜出一个胖子,他用力拍打着栏杆朝着两人呼喊。
“你们!你们是逃出来的对吗?求你们带我一起出去!我在偃州城里有很多产业,你们救了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守卫的?”
“我被关在这里很久了、所有守卫我都认识,而且土匪不会有你们身上这种气质,求你们带我一起出去!”
朱厚煜和壮汉对视一眼、壮汉冲他微微摇头示意,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太冒险了,我们不认识这个人,而且多一个人就多一分不确定,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战斗的样子。”
“我倒是觉得他可能会派上不小的用处。”
朱厚煜看了看地牢出口的地形:狭长、昏暗的甬道,地上也许就潜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陷阱,如果有人站在门口朝甬道里的人射击,这种地形之下甬道里的人几乎不可能躲开。
说得明白一点,他们需要一个走在前面帮助趟陷阱、当肉盾的倒霉鬼。
“谢谢!谢谢......唔!”
两人对视一眼、壮汉很快就明白了朱厚煜的意思,壮汉用钥匙打开了胖子的牢房,还不等胖子道谢、他就被壮汉一把揪了出来。
“你走前面,看到人了记得喊。”
“慢着!我的侄女是偃州城主簿的妻子,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唔!”
胖子话还没说完、壮汉便猛地一刀刺穿了他的侧脸,森冷的刀尖从胖子的腮帮处穿过面颊,直接抵在了他的舌头上。
胖子被脸颊处的剧痛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但他的身体被壮汉控制住不能动弹,每当他试图挣扎时,刀锋搅动伤口的剧痛和舌头上森冷的刀尖都在提醒着他不要乱动。
壮汉猛地把钢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