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这可不是小人主动搅闹你,姑娘们都好奇、到底是怎样的青年俊秀有这样大的手笔,花五百两银子买下了花萝节的花中之王!因此特地求小人代为引荐,您不会怪罪吧?”
第二天清晨、朱厚煜刚准备叫人端上些吃食,一开门就看到冯开运带着一众花枝招展的姑娘笑呵呵地等在门口,也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几个侍女手上还端着精致的糕点。
朱厚煜脸上笑嘻嘻地侧开身子、让他们进去,心里却mmp地骂了起来。
他其实很讨厌这种过浓的胭脂水粉气息,宫里面别的不多、各地进贡的胭脂水粉却有的是,娘娘们开心了经常赏下去一些,宫女们自己用不了、便把多余的部分拿出去买卖。
因此胭脂水粉在宫里其实是相当廉价而易得的奢侈品,许多宫女都有涂涂抹抹的爱好。
比如贴身侍奉他的那些“健妇”,就非常喜欢用那些胭脂水粉。
如果大家不能理解朱厚煜心里的绝望,那可以做一个这样的小实验。
找一个有脚臭的朋友、让他在一个密闭的环境下把鞋脱掉,再往臭味迅速扩散的空气中喷洒香味特别浓重的香水,然后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这种地狱一样的生活环境、朱厚煜已经忍受了近四年,闻得他都快得香水ptsd了。
再妩媚动人的姑娘,朱厚煜只要闻到她身上哪怕一点点的胭脂水粉味,那群膀大腰圆的大妈就会瞬间在他眼前浮现,当时就能给孩子吓软了,实在生不出半分旖念。
就在朱厚煜硬着头皮将她们迎了进去、准备回去吃早饭的时候,冯开运突然笑呵呵地拉住了他。
“赵公子、小人还是想不明白,放着这么多美人您不选,怎么就偏偏看上了那个小丫头呢?”
“怎么?心疼那个小姑娘了,想从我这儿要回去?”
朱厚煜不禁挑了挑眉毛,他知道冯开运迟早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
“这倒不是,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冯开运伸长脖子、朝房间里望了一眼,女孩还是那副脏兮兮的样子,整个人球一样缩在阳台上的角落里,警惕地看着这些进入房间的陌生人。
别说身上有什么伤痕了,那是连衣服都没乱啊,所以您把她要过来是为了什么?
“饮酒固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酿酒不也很值得乐在其中吗?”
看着朱厚煜温和儒雅却意味深长的神色,冯开运隐隐约约明白了朱厚煜的意思,不由暗自咂舌,甚至对那个小姑娘有了一丝怜悯。
他可见过不少喜欢变态玩法的贵人,跟那些混蛋一比、他都算是宅心仁厚的。
“这样吗.......那还有劳您随小的走一趟,小人要带您去的地方、您绝对喜欢......”
“那我这几个侍卫?”
“那些姑娘会好好招待三位壮士的,我家老板现在就在后面等着您,他给您备下的见面礼,您一定喜欢。”
见朱厚煜有些不情愿,冯开运顿时有些着急,一边朝着朱厚煜挤眉弄眼、一边把“见面礼”三个字咬得更重了。
没办法,他和肥虎这一年来被那个书生压得太惨了,难得遇见一个看起来跟脚够深、也跟自己“志趣相投”的大腿,当然要好好抱紧了。
冯开运是肥虎的手下、替他经营春缘楼,肥虎和书生虽然都是刘老爷的手下,但分管的其实是不同的领域,书生专注关系运作、大宗贸易往来、蓄养私兵等等,是刘老爷的大管家和智囊。
相比之下、肥虎就单纯地多了,他是个传统的人渣加混混,靠着火拼、拐卖、青楼大发横财,既没有兴趣也没有本事去触及书生的业务范围。
书生来到偃州城之后,刘老爷的生意虽然是越做越大了,冯开运和肥虎的日子却过得越发难受。
书生既看不起春缘楼的勾当、更看不惯冯开运和肥虎的某些操作,幸亏春缘楼是日进斗金的聚宝盆,否则刘老爷早就在书生的建议下让他和肥虎滚蛋了。
但随着书生手下的生意越做越大、结识的官僚权贵越来越多,春缘楼渐渐变成了鸡肋一样食之无用、弃之可惜的角色。
相比于书生逐渐运营起的贸易网,春缘楼的利润对刘老爷来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反而还会成为刘老爷的一个污点,叫那些达官贵人与他来往时多上一份顾忌。
毕竟拐***良为娼就已经够有伤天和了,肥虎还经常因为自己的爱好闹出人命来,单是这三个月,书生就已经替肥虎平了四次大祸。
这祸别人可是不会白白替你平的,每动用一次关系都要消耗大量的人情和金钱,在那个书生的运作下,刘老爷越来越不待见他冯开运和肥虎。
他们迫切地需要勾搭上一个足够有权有势的大腿,既是要借这条大腿赚更多的钱,也是要借他的权势保全自己。
那个书生和刘老爷想造反,肥虎和冯开运可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他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