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枚梭镖当下雨点一样朝朱厚煜和女孩飞了过来,朱厚煜嘴里暗骂一声,手中长枪却灵蛇一般舞了起来,轻松将那些梭镖挑落。
玩儿刀他是外行、这长枪可是他苦练了好几年的本事,京营和勋贵里的一众宿将轮番调教出来的。
他的枪法比之那些已经自成一派的高手自然不如,但好在基础打得相当扎实,用来在一群杂兵面前开无双还是勉强够用的。
要论在战场上开无双,长枪无疑是一名将领最好的伙伴。
首先它足够长,能够让将领呆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疯狂输出,不至于被敌人疯狂长手打短手,出现一个剑术大师被十几个持矛民兵一窝蜂扎死的尴尬情况。
其次它的杀伤力够强,善使长枪的武将只要瞄准了、一戳就是一个血窟窿,对方就是穿全身甲都能扎脚踝和眼睛,不会出现无法击穿对方装甲的窘境。
最后的最后,长枪的出招动作幅度可大可小,大时风车一样舞起来打落箭矢;小时不过一刺一收,像朱厚煜这样苦练过的,眨眼间便能完成三次攻击,攻速快得离谱。
最开始还有几个愣头青欺负朱厚煜胸前挂着个女孩,拿着刀冲上去想抢这个头功,结果被朱厚煜几个照面就干净利落地收拾掉,成为了又几具新鲜的尸体。
敌军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初心:就躲在外围扔梭镖,说什么都不上去拼命。
眼看自己就要被扎成刺猬,朱厚煜灵机一动、直接躲到了马车的残骸之后。
马车的残骸成功为他阻挡了背后的攻击,让他只需专心面对正面的梭镖,朱厚煜一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敌军虽多、一时间却还真拿不下他。
眼看朱厚煜不仅没有立刻被千刀万剐、反而还在人群里秀起了武艺,配合着外围的李荣山、甚至隐隐有突围出去的意思,险些把鼻子都给气歪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公共厕所吗?简直是欺人太甚!
“取我的弓箭来!”
军官从手下那里接过自己的铁弓瞄准朱厚煜,拈弓搭箭、屏气凝神,静静地等待合适的时机。
朱厚煜只觉得自己左胸隐隐有些刺痛,却无法分辨这种强烈的危机感是从何而来,反而还被这种预感扰乱了心神,以致于手上枪法出现了一瞬间的破绽。
这一分神不要紧,梭镖雨点一样飞了过来,而他的动作因为刚才的分神、恰好慢了一分,朱厚煜不得不临时变招。
招式变了、朱厚煜的心也就乱了,他还远没有达到那种随机应变的境界,出招更多时候是依靠套路和微小的变招,临时变招会彻底打乱他的思路。
手忙脚乱之下,不少梭镖没有被击落、反而直直地飞了过来,逼得朱厚煜不得不闪转腾挪,连脚下的步伐都乱了起来。
“机会!”
军官抓住机会,弓上羽箭闪电一般离弦而出,朝着朱厚煜的左胸激射而去。
朱厚煜瞳孔紧缩,他的肾上腺素在死亡的威胁下疯狂分泌,在这种剧烈的刺激下、世界仿佛都在他的感官中变慢了,慢到能让他清晰地看到那支箭朝自己飞过来。
火云邪神伟岸的身影瞬间在朱厚煜眼前浮现,人家连子弹都能接住,我接个弓箭不是很正常吗?于是自信地伸手去抓那箭。
但朱厚煜忽略了一点:世界的确是在他的眼中变慢了,但相应地、他的手也不会变得更快。
朱厚煜眼睁睁地看着那枚羽箭穿透了自己的胸膛,剧烈的疼痛潮水一般从中箭处快速席卷全身,而他的手此时才刚刚抬起来。
根本就接不住啊混蛋!别让我知道你祖宗都是谁,不然等朕回去了、直接从源头上把你给解决了!
那枚羽箭直接穿透了朱厚煜的左胸、把他整个人射得扑倒在地上,连长枪都在剧痛之下脱手而出,彻底没了抵抗之力。
包围朱厚煜的敌人见他重伤倒地顿时大喜过望,一个个顿时把之前的胆怯畏缩抛到脑后、都神勇了起来。
“将军好箭啊!”
“他倒下了!快冲上去抢人头!”
“头功是老子的!”
眼看潮水般的敌人朝自己冲了过来,朱厚煜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上半身,伤口被扯动带来的剧痛几乎让他昏厥过去,浑身力气更是一点儿都使不出来。
朱厚煜前世今生都算得上娇生惯养,猛然被人一箭穿胸、没直接疼昏过去就算得上意志坚定了,再想拔出箭矢浴血奋战堪称痴人说梦。
他这次总算是绝望了,干脆放弃思考、挪了挪屁股,试图找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去世。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胸前还挂着个小姑娘,考虑到接下来的十八禁场面可能不太有利于她的身心健康,朱厚煜强忍疼痛抬起右手、把她的眼睛遮了起来。
“眼睛闭上,接下来的场景不太适合小孩子看......”
“不要......爹和娘走了、弟弟也被他们害死了,你是他们以外第一个会在乎我的人、是我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