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地球那个位面类似,这个位面的隆庆不仅给大明留下了朱厚煜这个嫡长子,还给他留了个好弟弟朱厚镠,年龄只比朱厚煜小了两岁。
如果说朱厚镠一开始还肩负着太子候选人的责任,那朱厚煜继承大统后他身上就没有任何责任了,只等着成年后领个藩王的爵位出去混日子。
大明的藩王是个相当清闲而且低门槛的职位,这个职业对朱厚镠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不能太有本事,最好是跟头被圈养起来的蠢猪一样,天子和大臣们都不喜欢一位聪明的藩王。
反正朱厚镠这辈子的上限和下限都在那里了,太后对他也就十分地宽宥,书可以不读、武可以不练、讨人厌就讨人厌一点了,日子过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是大明式家庭关系的缩影,承担责任的长子疲于应付长辈的种种期望却得不到一个笑脸,次子因为身上没有责任,严厉的父亲可以不用压抑自己的舔犊之情,这就更加剧了长幼之间的矛盾。
每当朱厚煜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在宿儒、勋贵的课堂上愁眉苦脸,因为自己的言行不当被太后和大儒们轮流说教的时候。
朱厚镠永远在玩、在享受母亲对自己的关爱,像一个真正的八岁孩子那样活着,尽情享受皇室身份带给自己的便利。
平心而论、朱厚煜很不喜欢这个弟弟,大明皇室里可不存在什么兄弟情,对朱厚煜而言,朱厚镠就是个威胁他的皇位、分走太后关爱、可以自由自在活着的讨厌鬼。
嫉妒和不屑才是对这段关系最好的诠释,朱厚镠哪天要是遇刺身亡了,朱厚煜恐怕能高兴地给那个刺客封个平西伯之类的爵位。
朱厚镠也隐约能感觉到朱厚煜对自己的态度,尽管两人在太后面前还是一副嘻嘻哈哈、没大没小的样子,可只要朱厚煜一发火,朱厚镠立刻就像焉了的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朱厚镠和之前那些侍奉朱厚煜的随从一样,对他只有敬畏而没有爱戴,他们被迫生活在朱厚煜这头暴龙的脚边,生怕这头暴龙扭过头来看到自己。
虽则朱厚煜的脾气已经在遇到清儿后收敛了很多,但偏见不是能用短短几个月时间改变的,人心的成见就像是座大山,想改变自己在旁人心中的形象,朱厚煜还需要很多时间。
到了朱厚镠平日上课的地方,今天这小子居然难得地没有逃课,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位子上听讲,这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朱厚煜留了个心眼、没有从正门推门而入,而是绕到了学堂的后窗去暗中观察,果然发现朱厚镠手里的《孟子》只是套了层书皮的杂书,他就没看过哪版《孟子》还能有插图的!
“臭小子,我听张居正的课连瞌睡都不敢打,你在这看闲书是吧?”
朱厚煜冷笑一声、迫不及待地卷起了袖子,他本来就看朱厚镠不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教训对方的机会。
“真无聊......我对旁观你们的家庭矛盾没有任何兴趣,过会儿再回来看你。”
雨打了个呵欠便化为光粒消失,昨晚一直盯着朱厚煜那边连觉都没睡好,祝广昌那个小号报废就报废了,好几个月过去,祝广昌的残魂能造成的反噬完全在可接受范围以内。
但如果赵风子不愿意放过清儿、雨在关键时刻还是会帮一些小忙的,她对清儿没有任何好感,但看在朱厚煜的份上,倒也不会眼睁睁看清儿去死就是了。
朱厚镠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杂书,一个熟悉的冷笑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朱厚镠的小心脏被吓得猛地一缩,登时就想把手里的杂书丢向远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朱厚煜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朱厚镠下意识痛呼一声双手抱头,手里的闲书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朱厚煜手里。
“哪个版本的《孟子》这么好看。”
朱厚镠见了朱厚煜温和的笑脸,瞬间吓得膝盖一软、小脸发白,这皇宫里有本事也有意愿管他的人不多,很可惜、朱厚煜就是其中之一。
朱厚煜扯掉《孟子》的封皮随手丢到一边,至于他的好弟弟在看什么书......朱厚煜随手翻了两页还真没看出来,只大概看得出是偏纪实性的宫中秘史。
“朕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儿,《元宫暖香纪》......你不就住宫里吗?看这玩意干什么?”
朱厚镠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敢跟朱厚煜说实话,便信口胡编了个缘由。
“我......我好奇前朝宫里是怎么过日子的。”
“前朝一帮野人有什么好了解的......还你可以,先告诉朕这宫里的藏书阁在哪,最好是跟武学内功有关的。”
朱厚煜顿时就对这本书失去了兴趣,他对元朝的感观很差,一个连户籍统计都要靠百姓自觉把家庭情况写在门上的政府有什么值得借鉴的?太糙了,简直就像个水土不服的半吊子帝国。
“内功?皇兄你看那种东西干什么?又难练又没有什么用......”
“朕看你很有好奇心嘛?要不以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