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户曹椽方下发的政令,当在明日下发往各县,劳请记室吏能处置一二。”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文吏,文童熟练的进行签署交界仪式。
待之将一卷简牍交到文童手中,便迅速离开了。
郡府户曹管理着本地民户、祭祀、耕种之事,政令颇多。而户曹椽乃户曹主吏,其签发的政令,自是得到过太守景毅的首肯,事关重大。
文童满脸凝重的将简牍拿过来的间隙,左栋已将刘釜引导了临窗的一个书案,指着用屏风间隔起来的几个区域。
“此处乃是右记室史办公之所,正对是左记室史之处,至于后面,主记常待之地。”
刘釜颔首,见文童面无表情的抱着简牍走了过来,示意之放在这处堆满了大半简牍的案几之上。
他打算在正式办公前,通过这两个下属,好生了解下办事流程。在了解完具体流程后,当分下轻重缓急,将文书工作精细一下。
否则,真是这么的如同无头苍蝇般各做各的,效率太低。
刘釜坐下后,示意文童和左栋跪坐在地面,其手下压着简牍道:“劳烦二位说下,我等下发各曹文书的步骤。”
看到上吏刘釜如此淡然的表情,继而受到了影响,也可能是觉得现在上面有了个顶锅的,爱将心情放在脸上的书佐左栋,无了方才的焦急,跪坐间,显得从容不少。
其身体前倾,与文童相视一眼,遂先开口道:“上吏明鉴,我等文书吏,普通时候,在收到太守或诸曹的文书后,当先检查主旨,而后加以起草缮写。一些重要文书,主记或会自行处置。
可若主记忙碌,我等自要进行,终需主记过目。
接下来便是摘抄,待检查无误后,当送到法曹处,由吏者,再送往各县地。”
法曹主要管着邮驿之事,郡府的各项政令,便由之送至各县寺,或其他部门。
刘釜颔首,示意左栋继续。
左栋盯着一双黑眼睛,吞咽了下口水,道:“除此外,郡府旦有重要会议,太守或是各曹椽,召我等录记事。同样地,而主记有事忙碌,亦需我等添补。”
刘釜指尖轻点了下简牍:“平日间,汝等是如何分工的?”
这下是文童声音低沉的回道:“但有记室史在时,由记室史加以起草。下吏两人各做检查,后便一起摘抄下放。
这段时间,主记照应文书诸事时,则是将太守及一些重要文书,挑之处置,余者亦是我二人进行起草抄送。”
看来这两位记室书佐的工作,多有些杂乱。
了解到了情况,刘釜心里已有了想法,出言问道:“汝二人谁起草文书占优?”
左栋忙道:“文君早年便在县寺执掌刀笔,比下吏占优。”
刘釜沉思道:“那这般吧,左君你按照轻重缓急,将各处送来的条令加以整理,并负责传送之事。文君汝主起草之事,暂由我负责摘抄。当下记室人少,我等也只有三人,待人员补满后,再做调整。”…
文童和左栋皆是一惊,他们心里本还对这个新来的记室史有些轻视,待听到安排后,很快转变了想法。
这位年轻的上吏,经验虽有些不足,但把重活都揽到自己怀里,这才是最值得敬佩的!
只是,这位上吏,抄录速度如何,能否不出错误,便要打上一个大大地问号了。
见刘釜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略作考量,文童左栋便应了下来。
用过大半个时辰,左栋把各曹送来的简牍全都整理完毕。当然,在刚开始的时候,刘釜也插手帮忙过,算是给左栋的整理方式提供一个模板。
文童先于一旁观看,同左栋一般对刘釜的分类方法感到新奇。
其人亦不失从事文吏这么多年,拿到文案后,简牍上的字不单写的方正,就连缮写的文书,在刘釜看来,也是简洁且注重叙事,非常合适下发。
一篇文书,前后不过百余字,放于旁人或需要一段时间的背诵,但对刘釜来说,凭着那记忆能力,只需默读一遍就记住了,这个过程,恰好用于二次检查。
于竹简上的摘抄书写,更难不倒他,这可是锻炼已久的能力。
花费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一卷简牍便完成了。
而且别说,经由刘釜分工后,收下处理的文书效率大大得到了提高。
“左君,这些文书,送至兵曹处!”
唤来专门整理跑腿的左栋,刘釜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抄写完四处文书后,他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觉得差不多到了中午。
汉之家庭,一日多两顿饭,即早稀饭,晚干饭。一些官宦之家,或是三餐。
但于郡府之内,吏员们大多还是维系着两餐制。
刘釜这些时日吃惯了三餐,到了中午隐有些饥饿。打定主意,待明日,需备些干粮来。
当然,前提是给虎头送去消息,让之带些柴火,及盐食调料来。
中午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