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像吃饭也需要细嚼慢咽一样。
刘釜有意借此行,成为他在益州郡成事的一个重要踏板,但郡府内的商议却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时间辗转至休沐,当日早上,刘釜再去景府,以当面拜见景毅。
只是此番没有看到景氏那位少年,却是景毅之子景顾回来了。
刘釜好生与之见了面,若说景毅这位祖父辈的人物,与之父桢是师徒长辈般的关系,那景顾与之父便是同窗朋友间的关系。
和景毅与之慈和相比,景顾更添了几份威严。
也是在这日早上,刘釜从景顾口中,得知了长安发生的事情。
“州牧数子因参与谋反,于长安比处斩,未有刘璋及数个刘氏子孙侥幸回到了蜀地。
此外,州牧因此事,悲伤过度,外有病加身,致使其数次昏迷。
益州,恐将易主也!”
景顾前段时间回了趟蜀郡,这些消息都是昨日回到滇池的路上,通过景氏的渠道得知的。
至于现在,遥远的南中多郡地,一些官吏或本地大族,尚未有景顾来的消息准确。
毕竟,景氏,因之大族地位摆在那里,自身消息渠道也是极多,何况景顾在蜀地交友广泛,就连州牧府也有不少相识。先一步得到消息,并不令人意外。
“蜀地或将易主,益州必定生乱,季安汝此番若是坚持以作郡府使者,同夷人调停近些月来的侵扰事宜,自会有诸多变数。”
景氏内的厅舍内,景毅这时出言道。
退是不会退。
益州的变故,刘釜相信,再也没人会和自己竞争谈判之事了。
他起身一揖,拿出他此番前来准备好的说辞,亦是为了景毅能在后续继续支持自己。
“敢向景公,还有景伯父回禀,釜前些日子,向景公自荐,愿为南中和平事,独身去往夷人部群相谈,以之能归顺我官寺。
但这两日,釜经过思索,若是按照这般寻常方法,见效自然甚微,甚至还有景公方才说的危机可能。
于此,或还会长山野夷人的威风,于南中的行事越加肆无忌惮。
釜经过严密的思考,又于近日在记室翻阅了不少过往文书,觉得可以试行另一种方法。
此法被釜称之为以夷治夷策!”
以夷治夷?!
景毅和景顾这对父子,为刘釜提出的这个新名词,而大感好奇。
相陪的景顾道:“季安可否细说一番?”
刘釜点头道:“以夷治夷,由表面意思而观之,便是用夷人来治理夷人。
此中的治,在釜的想法里,是分为两层意思的。
其一,可使夷人为官吏,将之纳入官寺统治,由之治理归顺的夷人,但却要以我官寺派出的官吏为主。
其二,便是以这些走出山林,愿意同官寺合作的夷人,在我官寺的指导下,使之创立军队,以我官寺为监察,以之治服那等拒不合作,侵扰我郡地的夷人,一可说之为以夷伐夷。”…
景顾思索良久,不由叹道:“季安的治夷策确实不错,比之当日张松于吾言之的,更为具体化。难道说,汝有信心,凭此出发,弄得夷人归顺,为吾郡府所用?”
刘釜知道该进入正题了,他先是点头,然后摇头道:“使夷人归附,根据釜的探查,决不能以势力大的本地夷人部族为主,当吸引那等流浪山林的散落夷人,甚至于从荆州等地,逃往我南中的流民,也可算作在内。
釜此番前往,定然也是以说服这些目标为主。
其次,釜建议于我益州郡下,可再增设一县,以专门安置这些愿意接受教化的夷人。到时,也好空出些职位,以作任用。”
“增设县地?”景顾直接将这四字说出了口,然后颔首补充道:“季安此法,吾觉得可行。
阿翁,汝且看看,若是将夷人引导到新的县地,诚如季安所言,不仅能解决安置的问题,还能再有开拓之功。
但增设县地,需要州牧首肯,亦需朝廷批准,难度颇大啊!”
这对别人来说是难度,但对景毅来说,却不是什么难度。
凭着景毅在朝野,尤其蜀地的威望,只要将这个想法递上去,外有蜀地动荡之际。
无论是为了安抚人心,亦或是其他,益州牧多会同意,而大汉朝廷,现如今嘛,已然名存实亡。于州地的地方官寺而言,其同意与否,实际意义其实并不大。
景毅摸着下巴的白胡子,没有为儿子的称赞,速而应承下来,而是看着刘釜,道:“季安你若成功行此事,旦以设立新的县寺,汝该不会是想着向吾自荐为此地县令吧!”
景毅一下子就戳中了刘釜的心事,旁边的景顾也回转了过来,他喃喃道:“季安若真的能引得这群夷人外出,并召来足够的人口设立县地,外有吾于昨日入滇池听得的名声,担一县令也不是不可。
只是季安还是太年轻了,今岁当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