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釜向左右吩咐的那一刻,本于山头其他营帐外的各处随从,也发现了情况,火速拿起武器,望向外围的激战,面色吃惊。
陈延、张任者,亦是匆忙穿衣,走出各帐,仓促上马。
相对而言,刘釜这一对十数人,即面对战局要从容一些。
刘釜手握长剑,纵马来到张任几人面前,便出言道:
“陈君,张君,来袭者,除过前面蒙面的游侠儿外,另有不下百人的带甲黑衣之士,对方看来是有备而来。
吾等可利于山高优势,火速构建防御工事,以便抵抗来袭之敌。”
这处高地,正是刘釜在数个时辰前,建议陈延于此歇息的,便是为了防止可能到来的偷袭,当下也正好用之地利。
陈延此时也整理好了行装,他手中同样拿着一柄长剑,望向前方江陵郡兵仓促布置、且不断后撤的防线,眉头一皱道:“何不往左侧突围,前方便是大道,再往前数个时辰,即是荆州重镇,自有驻军于内,吾等恰好求援!”
“不可!”
“不可!”
“不可!”
同时有三道声音阻止。
分别是刘釜,张任,还有同行来的那位记吏。
“陈君可见,来袭者准备充分,说不定于外面就有埋伏。何况,此时天色尽黑,地势难寻,吾等本对此就不熟悉,若是仓促突围,恐有不测!
当依季安之言,就地应战才是上策!”张任面色忧虑,看了眼刘釜和那位记吏后,目光放在了陈延脸上,开口道。
“张君所言甚是,吾等只要坚持到天亮,再使人去黎丘报信,那便无惧!”这时,方才阻止的记吏也开口了。
听闻这位记吏的话,刘釜目光一闪。
若是那两位黄氏剑客聪明,此时也应该已经向黎丘的荆州兵求助了。
陈延最终点了点头,道:“那便由此防守吧!吾等各侍从集结起来,张君负责南面,刘君负责西面……”
命令一下,刘釜便带着賨卫,还有分到另二十多名军士,共计三十人,往西而去。此地恰是他方才停留的一面。
“阿程,胡明,刘飞,汝三人各令十人,将前方车马堵在前方,以作缓冲,切记先稳住吾等自身阵脚,不可慌乱!”
阿程依旧领着刘釜的亲卫,至于胡明和刘飞二人,则是被分到刘釜这边的同行护卫,刘釜便以之二人,各统率十人。
“诺”
三人当即应声。
从中迅速下马二十多人,将不远处的马车拉至前方,以作上山之敌的缓冲之用。
就在这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内,江陵郡兵仓促弄起的军阵,在黑衣甲士的冲击下,彻底散了。
相当于最外围的方向被攻破。
江陵郡兵除了极个别还在顽抗外,余者边杀边退往后方高地。
由此,来犯者的具体人数也逐渐清楚,非是百来之众,足有两百多人。且这些黑衣甲士非常威猛!…
眼看着江陵郡兵一个个倒下,再这么下去,本方的有生力量会越来越少。
刘釜当机立断,拔出了长剑,心里除了紧张外,还有些兴奋,他一扫身边围拢的十多名賨卫,以及左右的护卫,大声道:“狭路相逢勇者胜!
二三子,随吾杀敌!”
闻言,就连虎头也拿起了一把长刀,纵马而上,直冲而下。
围攻西侧刘釜一面的敌人,加起来有四十余人,见前方山丘上的马蹄声起,没有后退,苦苦坚守。
而本就士气低沉的几十名江陵郡兵,此时见后方有人下来求援,重新燃起了希望。
黑夜之下,铿锵声不停。
刘釜这边的举动,被张任等另三个方位的防守者亦看在眼里,在整顿好人马后,张任等同样率随从下去救援。
一时间,来犯之敌,竟为刘釜等人的气势所摄,后退起来。
战团之中,阿程等人紧紧护卫了刘釜身侧。
可也因此,也让黑衣人们注意到了他。
有四人便勇猛的冲到了刘釜最近的战团,其一甚至和刘釜直接战在了一起。
铿锵一声,一把宽刀、一柄长剑,碰撞在了一起。
刘釜只觉整个胳膊都快散架了,虎口更是隐隐作痛。
痛的他吸了一口凉气。
“这厮好大的力气!”
两年以来,在之有计划的锻炼下,刘釜的身体早非当日的虚弱之躯,单手更是能提起六十斤重的东西。
他手里的长剑重有二十斤,于马匹之上,因要保持好平衡,拎起来尚有些吃力,但对付一般的兵卒还是可以的。
但这一番碰撞下来,刘釜发现那黑衣甲士,不动如山,显然武力比自己强的不是一点半点,自知不敌,怕是坚持不了三个回合是,遂有些着急。
正在此刻,一声大喝传来,一壮汉手持长矛,和刚才与刘釜交手者战斗在了一起,可不正是阿程!
“保护好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