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兵的火龙越来越近,山丘上的侍从门,士气大振,反倒是黑衣甲士彻底凌乱了。
一些人更是纵马逃窜。
阿程等賨卫蠢蠢欲动,显然是方才之战,没有战够。
刘釜望着山下冲入黑暗中的身影,于阿程等人道:“穷寇莫追,收拾战场,看有没有活口!
还有那些甲衣武器,可拿下来!”
对刘釜的安排,賨卫虽心有不甘,但还是马上依照命令应承下来。
在起兵强大的机动性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荆州兵便到了面前。
协同守卫山丘的残部,开始打扫起战场。
而阿程等人,早已按照刘釜的吩咐,将一些战利品堆放在营帐之畔。
共计有锋利的长刀二十把,甲二十二副,另有马匹十匹。
这是刘釜等人今夜作战的战利品。
至于賨卫在此番作战的伤亡情况,除一人伤势较重外,余者都是轻伤。诛杀敌人,则有五人,俘获四人。
能在战场上,取得这种战绩,已是不错。
当然,这也和賨卫在安夷时,便进行的特种训练分不开,加上賨人本身身强体壮,力气巨大。
看见刘釜等人身边的战利品,赶来的荆州兵先锋部队,意图指染,但看于前侧賨卫手里拿着的长矛,遂退了下去。
其只好往别处寻觅去了。
营帐尚未损坏,于内,刘釜给外面吩咐,暂时勿要让人打扰,其亲自动手,给受伤的賨卫处置了伤口,其因疼痛昏迷后,他令虎头在内照顾。
当他走出营帐时,发现外面的火把,将山丘照的一片通明。
山丘内外,多处皆有荆州兵聚集,其身上的黑甲,在火把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一股肃杀之气,于空气中流淌。
正于此时,一个人纵马而来,到刘釜等人身前时,看到面前的军器,先是一愣,其后下马抱拳道:“阁下可是刘君,吾家将军,让阁下往军帐一叙!”
刘釜这才注意到,前方的故地处,不知何时,已经搭建起了一处崭新的军帐。
左右都有兵卒来回巡视。
这安营扎寨的模式,自不是这段时间随行的江陵郡兵所能比拟。此当为荆州刘表的正规军!
刘釜抱拳道:“敢请教足下,来袭援助吾等的将军是?”
报信的小将,不自觉的扬起了头,于火把下,能看到他那黝黑却又充满自豪的脸:“吾家将军,乃是刘使君亲封的中郎将黄忠黄将军,今者恰从长沙回来,往襄阳面见刘使君,于黎丘停歇。
得闻君等益州官吏遇袭后,速点齐兵马,前来救助!”
黄忠!
此人在三国的主要战绩,便是定军山斩夏侯渊,其人更是为老当益壮的代名词。
三国志有记载,黄忠字汉升,南阳人也。荆州牧刘表以为中郎将,与表从子磐共守长沙攸县。
现在的黄忠虽没有什么大的战绩,但还是很受刘表信任。…
其此番回往襄阳,刘釜猜测,多半是为了防守长沙之事。
刘釜心神一敛,向面前的荆州兵卒道:“有劳足下,吾马上就来!”
荆州兵卒一抱拳,便火速上马,开始时往黄忠处复命去了。
刘釜也没多做耽搁,他之指了指阿程三人,道:“小彘,阿索,汝等守卫好此地,阿程,还有汝三人,随我过去看看!”
来到军帐之外,守卫只允许刘釜带一人进去,刘釜毫无疑问的带了阿程。
当他进入内部时,发现同来的益州官吏,除了他以外,另四人都到了,只剩张任受了伤,左胳膊为布块包扎。
对这些熟人,刘釜只是一扫,望向了和益州别驾陈延同坐上首的中年江陵。
此人浓眉大眼,身着沉重的甲衣,整个人坐在那里,就如同一座山。在之下首,另有数名荆州将领陪坐。
看到刘釜踏入,帐内的十几道目光,同时看来。
如陈延张任等益州官吏,皆向之颔首致意,而如黄忠等人则是好奇的打量起来。
黄忠见刘釜在看他,遂笑眯眯道:“足下便是刘季安吧!吾于长沙已有耳闻。躬亲孝义,又有安抚南中夷人之功,可谓后生可畏!”
刘釜忙行礼,肃然起敬道:“将军谬赞了,我对将军才是敬佩久矣!”
黄忠眸光一闪,笑了笑:“刘季安先入座吧!现在诸君都到齐了,待吾等先一起讨论下今日遇袭之事!”
在益州官吏这一方,尚有个空座,刘釜向对面的荆州将领颔首致意后,遂坐下。
这时,黄忠也开口了。
“根据吾部下的初步审问判断,今夜偷袭诸君之人,大概率是本地大户圈养的死士,另有部分游侠儿,乃是受钱财所惑,遂来此行凶。
此中来犯之人,吾已让部下连夜压往襄阳。
相信要不了几日,就会给诸君一个交代,且于接下来的行程中,吾会一路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