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刘季安者,当表朝廷重用才是!
这句话若是旁人,如刘备说了,影响还不大。
而今,他刘釜身处曹营。这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故而,刘釜对荀攸之语,也只是打了个哈哈。
他现在是刘璋的人,不管曹操私下底说没说,如今荀攸这话,都有些分离他和益州牧刘璋关系的意思。
当然,往好处想,也可能是曹操真惜他才。
不过,人多眼杂,他此时若不能将一军荀攸,只怕还真能被荀攸这计谋得逞。
遂,刘釜向荀攸回敬一礼后,急中生智,满脸感慨道:
“刘釜谢过曹司空的抬爱,也谢过荀君的夸赞,但刘釜到底年少,还需要和诸位前辈学习的多,当不得如此夸赞!
反倒是荀君曾于我蜀地待过一段时间,是时得朝廷之召,未能于蜀郡任上,实在是一种遗憾。
就在离开蜀地之前,使君还单独相召我,言之:荀公达乃当世不遇之才,昔留巴荆,未能使之为我所用,实乃人生之大憾!汝今若往洛阳,得见公达,望再请之入蜀!
只是为想到,今日之荀君,已为曹司空所用,我亦憾尔!”
刘釜年少,嗓门好,这话一道,在傍晚的穿透力极强,使得司空府门前停留的来客,频频回头,更有人围了过来。
而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迅速便赢得了效果。
有一和荀攸明显相识者,还借此叹道:“竟未想公达竟有如此机遇,和刘益州也是相知相熟,才能得之认可,今又为曹公所用,吾等不如也!”
荀攸面不改色,丝毫没在意旁人之言,却是想刘釜回道:“能得刘益州之赞,攸亦惶恐。但今既属曹公门下,今生今世,怕是不能为刘益州效力了!”
这场短暂的交锋,由此停下。
可却让荀攸牢牢记住了刘釜这个名字。
对于益州,且看刘璋于过去数载,虽未表现出太大野心,但到底是主公曹操未来一统天下的绊脚石。
按照荀攸给曹操的建议,可将益州官吏分化之,使之内部瓦解。其对益州内部情况,自是熟悉,遂而应下此事。
但如今次,益州官吏来京师意向不明,荀攸本想借此机会,凭着在蜀地待过的半年时间,以此接待相熟且能力匪浅的张任等人,由此来加以试探。
没想到为刘釜这个蜀地青年才俊给反击了一下,心中小有郁闷。
至于会不会担心曹操怀疑,且由此离间。荀攸是丝毫不怕,在今岁春,他与曹操见面相谈的那一刻起,便认定曹操雄才大略,岂是益州刘璋能比拟?
“公达,汝素来智计百出,今次可是难得吃了亏啊!”
当荀攸将益州官吏引进去,重新回到府门时,旁侧一道声音传来。
荀攸张目望去,面色一喜:“奉先前两日偶感风寒,攸同主公亲自看望,今日可是好了!…
若是奉先能早些好起来,吾再那刘季安面前,多吃两次亏又如何?!”
却不晓他这话一落,郭嘉就咳嗽起来,面色更是苍白。
荀攸下了一条,忙过去搀扶住郭嘉,眉头一皱,叹息道:“原来奉先汝之身体,还未痊愈。主公都说过了,奉先汝当先养好身体!”
原来郭嘉从腊月二十号开始,身体便有不适,但还是一直在司空府办事。到二十五日,全身更是发烧,当夜却还饮酒,直接给昏迷了过去。
这两日一直在府上调养,曹操更是亲自看望。
所以在看到郭嘉突然出现在面前,荀攸才是一惊。
郭嘉脱离了荀攸的搀扶,摆了摆手,道:“无妨,吾也是刚至不久,这身体比前几日好多了。今司空府的大宴,有公达几人在,自是无恙,吾便想来凑凑热闹!”
荀攸苦笑道:“就奉先汝之身体,且答应攸,今日可别再饮酒了!”
郭嘉笑了笑:“这是自然!人都差不多到了,主公亦在里面,公达,我等还是进去吧!”
荀攸和郭嘉二人都是今岁加入曹操帐下,两人私交也是不错,同得曹操信任,分工却是各有不同。
司空府中更是有言:小事荀攸,大事郭嘉,足见二人再为主公曹操谋事时,配合的那是相得益彰。
站在司空府的宴会间,刘釜正忙着听张任介绍厅内的一些少数相识者,自是不晓得,他已被曹操帐下最重要的两个谋士给盯上了。
举目四望,若说厅舍内,谁认识的人最多,人缘最好,毫无疑问是刘备。
刘备所至之处,总有人道礼。
当张任也去一旁和人相谈后,刘釜便来到独处一地的关羽张飞身边,朝二人问候了一声。一路相随,张飞早不想那般冷淡,但刘釜向关羽请教厅舍中的其他陌生人,张飞还就主动介绍起来。
毕竟作为跟随刘备最久的那伙人,刘备结识的,关羽张飞基本也都认识。
当刘备这个移动城堡过来时,恰有一群人跟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