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诩被刘釜扶起后,坐于刘釜对岸,道:“此去巴西,诸事繁多,吾一时间竟无太多准备,不知刘君可有嘱托?”
刘釜不由失笑,孙诩别看平日间总是闷头做事,但实际上,却是个很会来事的人。
他对其知遇之恩,如同再造。当下,二人名义上皆为璋吏,实际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尤其今日孙诩的安排尘埃落定,二人间已不是朋友同僚那么简单。孙诩亦同方才的表态,且视刘釜为主。
当下孙诩主动提出,便是需要他给出行动方针。孙诩这么多年,主要为将,治理一郡,于之确有难度。
此番是以北刘釜赶鸭子上架……
而当是时,刘釜亦确实需要孙诩以之便利,为他做一些事。这些事不是为了自己,却是为了蜀地,为了蜀内百姓,为了后续大计。
他摸着下巴,回道:“孙君既问起,釜有一二,孙君可做参考。
今者,君为巴西太守,首要之事,便是防备巴夷,不忘于汉昌的巴夷守军以干扰、刺探。但巴夷好战,州府于之所留兵卒不多,切记不可冒进。此为事,亦为使君所命,当不得懈怠。”
孙诩起身一拜,道:“谨受教!”
刘釜两手再将孙诩扶起,苦笑道:“当下唯汝我二人,我等私下亦为友也,君何必如此多礼?”
孙诩摇了摇头,坚定道:“刘君为吾,劳心劳力,今又助于吾,诩暂无以为报,心中过意不去,为有多拜之。”
刘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感叹这孙诩真是个“老实人”。所谓礼多人不怪,只需多搀扶几次便是。
“其二,孙君于巴西主要之事,还当放在恢复民生之事上。巴西大族毁亡殆尽。孙君可以此田,分无地之民,自可收得民心……”
见孙诩听得认真,刘釜即一口气将所有的建议都说了出来。
巴西作为防备汉中的前沿,以后自然也是进攻汉中的前线。巴西尽早恢复安定,不仅是对蜀地稳定,而且对未来的战局至关重要。
此外,紧靠他之所言,还有孙诩自身,以将巴西牢牢把控住,自是不容易。
故,需要一个人从旁辅佐好孙诩,刘釜语毕后,即使推荐了一个人:“孙君初到巴西,事物自是繁多。君以为,郑君如何?”
郑度于安夷时,个中治理,比刘釜在时,更为细致完善。凭之在孙诩身边,自可将巴西治理完善。
选择将郑度留在巴西,也是刘釜的稳妥之念。
毕竟当下,好不容易有了个自己人掌握巴西一郡之地,其自不想因孙诩可能的某些意外疏忽,导致巴西之事给办砸了。
于此方面,早数日,刘釜就和郑度通过气。郑度是个认真做事的人,对于自己所处何种位置,倒没太大的抵触,只期能找到事做。
而孙诩在听闻刘釜愿让郑度来之身边相辅后,,溢于言表,道:“若有郑君相助,吾于巴西无忧也!…
如此,诩便再谢过刘君!”
数月间,法正、郑度、孙诩、孟达、刘枫、高沛等诸多谋士将领,已分外相熟,相处的亦是融洽。
对于诸人间的才能,了解的甚是透彻。
且于平日间,法正和郑度这两个处在刘釜身边的谋士,前者主谋略,后者主分析利弊。
因此,葭萌关的部将们,以“法谋郑断”,视以为刘釜的左膀右臂。
刘釜能将郑度借之,这让孙诩越发受宠若惊。
待看着孙诩又要下拜,刘釜先一步起身,将之搀扶住,道:“郡府若是有事,孙君多咨询郑君便是,只是此中一别,君往巴西,吾往南中,相隔千里之距,下次相见,不知何时?”
拉着孙诩的双手,刘釜的目中有些湿润,面上带着些许愁苦。
回忆起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孙诩眼角同样有些湿润。
想到南中之乱,孙诩充满了对刘釜这个恩主的人身安全之担忧,叹息道:
“征讨中郎将,欲再平赵韪叛军,白水杨将军则要回攻白水关……使君便以君率部攻击南中叛贼,此行之中,危险重重。诩恨不得与君同战,为君之先锋。
但有法君,孟君等在,吾相信,刘君定然能凯旋归来!”
刘釜双目湿润,伸出手,拍了拍孙诩的肩膀,面上却是笑道:“便借君之吉言,吾等先收拾一二,待与孝直等共同与宴,为诸君将士庆也!”
……
益州之于军制,与大汉军制相同。
但自数年前,设立州牧制,各地州牧权限加大以来,为图个利,各地州牧名为汉臣,实有各自的“小朝廷”。
于战时之时,更不用请示朝廷,自封门下部将官职。
如刘釜这平南将军,便是杂号将军,位于征讨中郎将之下。而如孙诩当下的巴西太守,从官禄而言,和刘平差不多,皆是千石之吏,两人的地位也相差不大。
所以在当日的夜宴之中,刘釜手携孙诩而入,众人并未感觉到不妥,旁侧跟的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