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可是成固战情又有变化?”
阎圃将杨起迎进后,两人相互落座,其主动出问道。
杨起摇了摇头:“杨柏之为,如子茂所料那般。其人性格多显犹豫,依吾看,其多会受杨重蛊惑。或以借助曹军,来破开这局面。
子茂早上于吾言之,当向沔阳调兵,可曾去信?”
阎圃颔首道:“方才让子方送去,也幸得凉州军内、派系林立,各不团结。受白水关、沔阳两地攻击,早早退去。
若非如此,今之和子非,恐无力来援!”
杨起思索片刻,出言道:“依子茂看,今之,此番能出兵多少?”
阎圃伸出了一个指头,摇晃两下。
“沔阳当下有三万之卒,多是从白水关退下来的伤卒,能战者,一万八千而已。今之同子非,都非短视之辈。其多会拿出一万之卒,凭着一万之人,吾等可从安阳而过,守卫子午道。三辅之兵,便无以入汉中。
而于上庸、房陵,有举茂和子瑨守卫,凭城池之力,为万分之一可能,就算曹军放弃汝南、徐州大局,杀一个回马枪,吾部怡然不惧。”
阎圃算无遗漏,杨起赞叹不已,他抬头看着阎圃,定了定神,道:“诸事进展顺利,若是府君生前以子茂之策为主,吾汉中何以有今日……
不道此事,吾今次来,实际上,还是有一件事,需要劳烦子茂相助一二!”
阎圃双目平静的回往着杨起,淡然开口道:“南羽可是忧心公子?”
杨起长出一口气,带着丝丝落寞道:“子茂都知道了,长公子无心政事,亦是抵抗成为汉中太守。
此事事关重大,如不能说服长公子,即便于许都去信,事后又当如何?”
张鲁当下有四子两女。
长子为张富,今岁刚满十六,这些年来,跟着汉中大儒求学,后常与市井来往,结识了不少好友。其人无心权势,少年即有些潇洒。
次子名为张广,比张富小三岁,当下十三。和张富不同的是,张广这两年来,醉心于道术,甚有传承五斗米道的天赋,也最得张鲁生前喜爱。
至于三子,名为张永,年不过八岁,懂得自无两个兄长的多,当下尚处于蒙学之中。
四子张盛,则才三岁。
另两个女儿,长女两年前已是出嫁,嫁给了杨柏。当下在南郑的府邸内,为严加看管,整日带着襁褓中的幼女,以泪洗面。
小女张琪瑛,当下已是十三,尚在闺中待嫁。
汉中将吏都愿意让张富接替已故太守张鲁,成为新的汉中太守,这同样是张鲁病逝前的愿望。
可要说服这个稍微有些固执的少年,却是个很大的问题。
杨起一边督促军事,一边与南郑于之大半月的相处中,多次劝告。反而被聪慧博学的张富说的哑口无言,这不,眼看向许都的奏书都起草好了,张富这个当事人还没说服好,杨起只好来求助阎圃。…
平日间,张富除了对父亲张鲁甚是尊敬,对阎圃亦是敬重。
而在杨起说完他来的主要目的后,阎圃随之说出了句让杨起瞠目结舌之话。于此时,他有种恍惚,仿佛面前的阎圃,变成了长公子张富一样。
“不瞒南羽,在吾看来,长公子之品行,于学识见长,但将来想要统领好汉中,还是有一定难度。”
阎圃稍一顿,想了想,道:“但目前,观府君诸子,无有比长公子更为合适者。个人之为,自比不过汉中之大事。吾便去劝一劝。且希望南羽,以后能多加从旁辅佐!”
终而,见阎圃认定此事,并出马了,杨起面上带笑道:“长公子宽厚,即便才能一般,但有子茂在,何愁不能稳定汉中?
哈,便如子茂之言,愿在吾等共同努力下,能助长公子成就一番大事。”
阎圃回想先前所思,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无再多言。
……
张富等人,当下所居之地,处于南郑城东。
此地连绵之所,多为搬来的张氏族人所居。
而自张鲁病逝消息传来后,连绵的张氏住舍,即为一片哀伤覆盖。
按照日程,张鲁的遗体当下正停留在老宅之内。每日间,除了汉中的官吏会来拜访祭奠外,张宅之外,更有无数的信众停留祈祷。
从外望去,整个张宅四周便是人海。
为了维护好秩序,张宅之外,专门驻守的有千名兵士。
这些是为汉中府兵,人虽穿着黑色甲衣,手持兵器,但人之左臂上,都系着一块白布,是以对太守张鲁之缅怀。
张宅之内,张富诸兄弟,主要是张富和张广处于前厅,以轮流接待来访的吊唁之人。
大半个月的时间,两兄弟都显得消瘦不少。加上祖母见之父病逝,忧思过度,卧病在床,更使两兄弟,及整个张家都蒙上了一层阴云。
此真为多事之秋也!
“阎君来了!”
杨起另有军务处理,所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