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琼、杜微、何宗之辈,都是任安早期就看重的弟子。
且真正讲起来,如杜琼者,是任安在学术上的真正传人,跟随任安有的甚至过十年。当年他于任庐求学时,此中人多代替任师布讲,可惜上次去也匆匆,未能叙旧。
而如刘釜、严颜等,则有些旁听求学的学生,于任安处,长者不过三年,短的如严颜只学习了一年。能被任安记住,多在于二人的才干出色、名声在外。
看现在这样子,先生任安此来成都,说不定还存着为这几位师兄谋求官职的想法。
现在咨询刘釜,他不能拒绝,也不会拒绝!
因为刘釜比先生任安,更相信这几位师兄于将来的成就。
于三国历史上,在刘璋败北后,此中人者,多成为益州名士,无一不是蜀汉大臣,是为辅佐刘备治理蜀地的能吏。尤其杜微,为了请此人入仕,即如蜀汉丞相诸葛亮,也是亲自驱车前往相邀。
刘釜今次如果顺利平定南中后,最稀缺的,便是政务治理之人。这次先生任安带诸多师兄弟而至,尤其将杜琼等人推举于他,便如甘霖也!
“诸师兄大名,弟子如雷贯耳,必以重任。只是弟子当下仅是平南将军,官阶虽等同于太守,但实力地位相差甚远,接下来更是主持相对残酷的南中之战,怕就怕诸师兄于此之用,会有屈才!”
师徒二人相互落座后,刘釜心中虽希望全能招揽过来,但还是没有口出狂言,选择道出利弊,实话实说。
另外一层意思没说,但他相信任庐走出的师兄弟也会明白,其自身现在和益州牧关系不好,若是来往他门下,长于益州从吏,或会影响仕途。这其实也是对这群师兄弟的考验,看之愿不愿意相信他刘釜,将来闯出一番前程!
任安也知道,他能为弟子选择的只有出路,至于弟子会不会走,要看自身,遂道:“除杜琼、何宗,其二人今日于成都访友外,杜微则是代替吾去了州府,吾等傍晚归来,自当问之。其余人者,如孙懋,启盛诸人,是在季安汝离开任庐后,方于吾门下求学的蜀外士子。
汝或不认识,吾当为人引荐一二。”
这等事情,让先生任安亲自操劳,他心中有愧,忙起身道:“有劳任师了,任师即后日离开,弟子明日于舍内,便备下薄宴,当以亲迎,为任师践行!”
他单独宴请先生任安及诸师兄弟,本是应有之礼。除此,一日的时间,足以让这群师兄弟拿下注意。
任安是以出言道:“汝有心了,吾明日自当去往。今汝府上事情自然极多,吾便不久留汝于此饮用晚食了。”
先生还是这么快人快语……
刘釜心里吐槽,面上却是恭敬应诺。
等从书舍出来,任安亲自出面,将其他刘釜不认识的弟子介绍者。双方互相见礼,寒暄之后,刘釜方携景文茵乘车返回。…
“刘郎有心事?”
刚入马车,景文茵便带着一股香风,依于刘釜身侧问道。
刘釜面色却不复刚才那般笑意连绵,此时的脸上充满了忧色,不过在景文茵靠过来后,他主动将她搂在怀里,面色舒展开来,轻语道:“知我意者,唯有细君也。
今任师来成都,于方才向我推荐了几位师兄弟。其人皆为才华横溢者……”
景文茵仰头道:“刘郎可是担心此中同门才俊不就?”
景文茵的话语正中心坎,即便今次回成都,获得了泠苞这等将才。但他依旧很缺人才,尤其在有信心拿下南中大片土地的前提下,于看到希望时,迫切想将这些人招揽到自己手下。
但实际上,除了屈指可数的几次回信外,这几年前,他与同门杜琼等人,交往的并不多。任师能从中搭桥,如杜琼等人会做如何选择,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考试。
于外人面前,他可以保持从容。但于景文茵这个枕边人,将陪伴完他下半生的人,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故将情绪直抒,回道:“正是。”
景文茵将头倚靠在刘釜的肩膀上,满含信任,道:“刘郎过往一帆风顺,今次是有些陷入魔怔了。
其实,真正应该计较紧张的,便是如刘郎的同门才是。
今非昔比,世人皆知刘益州势力大减,名望不在,哀怨诸多。
而刘郎同为汉之宗室,有复兴汉室之志,享大义之名不说,本身出自益州,宽厚代人,以年少即为人称赞,便有益州吏民支持。
从旁看,刘郎代表的是将来,有天下志,刘益州代表的是过去。
此中道路,若是选择错误,吃亏者,是他们而已。
今以刘郎之名义,将来自会有更多的士人投效,难道就再无人能比得上此中人者?刘郎又何以因失数人而耿耿于怀?”
刘釜表情复杂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我这几日所思甚多,如陷泥沼,却有些困乏了。
细君但且如此信我?”
这是除了从小玩到大的族兄刘炤外,另一个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