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县县城南北两侧之地,有叛军搭建起来的箭楼,若是吾部贸然进攻,很可能成为活靶子。想要拿下,困难极大,得不偿失。
却是西侧之地,叛军凭借城池以守卫。但相比于南安城,阐县之城池高度矮上不少……
吾之建议是,这次吾等直接攻取西侧城门。
而想要取得此侧,当以兵士攻城。工事屯白日时,以就地取材,建造了数个云梯,以背使用。
现在,另以急迫者,即是组建冲城部,当以两百人最佳,并以两侧部卒以弓箭掩护,借机冲上城池。
只要冲城部攻上去,坚持越久,那左右两侧即可联动,不愁拿不下阐县西侧主城门。
而冲城部任务艰难,不知君等,可有人愿往?”
泠苞指着地图上的标点,向围绕于地图四周之部将,一边介绍阐县县城情况,一边展开军事部署,最后他以手指,重重点了下县城之所。
此番叛军足有一万多人,而奋勇军只有四千多,不到五千。
但面对数倍之敌,作为本次作战主将的泠苞丝毫不惧,毕竟根据斥候之刺探,雍氏城内部众,有一半都是各部夷帅所率,论战力尚不如邛人。便是大军抵达阐县城外十里,亦未见雍氏部将出击。
所以,阐县攻取之战尚未打响,但奋勇军在气势上已经胜利。
至于战事要素,如同刘釜与之认可的战术一样,当凭兵甲之利,奋勇军锐气,速战速决。
而当下,只要拿下西侧城门,放奋勇军入城,那胜利便已注定。
旁之部将,闻泠苞之语,无不蠢蠢欲动,这可是战功!
即是新入营,而今只领四百人的霍峻,面色亦是兴奋。他同荆州蛮作战多次,自晓蛮夷战力如何!况且,他手下掌管的四百奋勇军,可比霍家自行组建的乡卒,无论战力,还是武器都要强悍很多。
他正待出列请命,发现马虎比之出列的更快,见之抱拳道:“
军司马,此事交由吾去做!
待吾从军中抽取二百名勇士,保证于明日午时前,攻上阐县县城。
但阐县之于雍氏兵卒,不容小看。吾于安夷时,与南中之诸多夷帅打过交道,尤以雍氏之主力,其兵士作战能力,自是比各部夷帅所领之蛮夷兵士还强。
遂而,为减少交锋之损失,吾请为此中两百壮士,以成套之盔甲、长刀装备之。
此外,吾想使霍君为吾副将,一同杀至城上!”
霍峻闻此,心中对马虎感激,担心错过机会,马上抱拳道:“军司马明鉴,吾愿与马君一道冲城,定斩敌将于剑下!”
泠苞沉思片刻,一扫帐内其他将领,不等旁人请战,颔首道:“好,便以马君之言!以霍君辅之。
攻城之兵士,即由汝从各部部卒中挑选,至于军需,张悍,此事就要汝安排,务必于马君供给到位。
其余诸将,严肃汝负责北侧佯攻,赖峎汝负责南侧……”
对各部将具体安排妥当,泠苞独留马虎和霍峻于帐内,温言道:“明日之战,只要攻上城墙,即会面对成倍敌寇,两君当各自小心!”
这两人,泠苞自知属于刘釜看好之人,遂特别叮嘱一二。马虎之威,他早听闻过,进而比较放心。
但于后者,刚刚加入奋勇军,即为刘釜委以重任,显然是有才干者,今次主动冲城,安危难测,泠苞本不打算让之犯险,可见马虎推荐,霍峻坚持的眼神,故才同意。
“请军司马放心,杀吾马虎者,还未出世!即是霍君,武艺亦是不凡,今次,只待吾等杀贼,但无贼寇杀吾等之道理!”马虎信心满满的回道。
前次错过凉头寨之战,他手里的刀早就饥渴难耐。这次谁跟他抢攻城之事,他跟谁急!
霍峻随之回道:“马君所言极是!蛮夷不堪一击。且对方即便战力再强,但方才闻军司马之言,阐县之于守卫,尤其西侧之驻守有一大之漏洞。即是以君之策,以正面破敌,却是极佳!”
漏洞?
泠苞道:“可是南北两侧兵力部署太多分散,若是吾部人马强冲上西城,叛军亦来不及支援。想不到君还擅长守城之策,能从地方看出端倪!”
霍峻挠了挠头,有些腼腆回道:“劳军司马夸赞,吾前日得闻马君之言,知晓南中作战,不比中原,少攻城略地,于此有所疏忽。当然,也不排除叛军故意如此,或有依仗,但于吾部而言,这正是优势。
抓住敌人之劣势,转化成为吾部之优势,最后放大优势,取得胜利,此当为作战制胜之法。”
泠苞笑赞道:“君有将帅之才!此战,吾即静候君与马君佳音!”
平日间,霍峻看起了很老实,即是帐内之言,不仅让泠苞感叹,便是马虎也重新将之认识了一番。
出了大帐,马虎拍着霍峻的肩膀,挤了挤眼,道:“刘君常言,智谋者上,勇武者中,鲁莽者下。
吾马虎自江州始,跟随刘君良久,勉强算是中者。而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