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雍闿惊惧之时,西城城墙之上,喊杀声惊天动地。
随着两百装备齐聚,高大威猛的奋勇军兵士全部从云梯冲上城墙,此地形势早就翻转。
马虎和霍峻,两人一左一右,杀得兴起,待听到身后叛军将旗倒塌的声音后,又连同全军将士大喝一声。
即是为雍闿重整上来的雍氏私兵,闻听这等虎啸之声,亦是忍不住后退一步。
西城门南北两翼,原本防守的各部夷卒见此,另有方才的“鬼火”之扰,早就生乱,便是统领的夷帅亦有退却之心。
汉军如天神下凡,即便面对雍氏强悍的私兵,也如同砍柴一般,不断向内涌去,直接撕出了两个缺口。而借助此中冲城部营造的契机,后续支援各部陆续从云梯爬上,仿佛连绵不绝,何不令人恐怕?
既然已经冲上城墙,猛火油这等投掷物自然不能再用了。拿下阐县只是其一,以后重镇阐县依旧要交到奋勇军自己手中守卫。
城池下方,大将泠苞注意到西城之地进展顺利,为汉军威慑所摄,另有距离太远,便是南北叛军一时半会亦难以形成有效支援,到此时,叛军溃败的劣势,当即显现出来。
而直到此时,从早午发起进攻开始,尚不足一日的功夫!
他心中一定,转头往下正在下沉的夕阳,自晓若不趁着在黑夜降临前,把优势扩大,将叛军残余的信心彻底击垮,那便不能发挥今次赢得的所有优势。
“给霍曲将传令,让之率部迅速歼灭城下支撑城门之地,务必在日落前,将西城门大开!
再给钟假候去令,令之三百人,重整兵力,准备从右翼以工事屯制造的三架攻城车突击!
……”
泠苞连下六道军令,他的目光随着城墙上,奋勇军的军旗不断移动,手中的长刀亦在此时握紧,同城门上激战的奋勇军一样,第一次指挥这般大规模作战,眼看胜利在望,他的内心同样不平静。
城池之上,距离西城门下方叛军驻守之地最近的霍峻,看到城外奋勇军传令兵士挥动的令旗,按照之前了解的对应释意,迅速明白过来。这是要让其部取城门,己方的下方攻城部将,于三刻钟后会行动。于此意味着,他必须想办法在三刻钟内想办法清除内西城门的障碍。
他不禁向城内下方看去。
下方的城门,刚刚踏上城墙,他扫过一眼,初步估计有不下一部四百多人的叛军守卫,另以木石之物,牢牢堵住。但现在,他与马虎于城上率部击杀,下方叛军为向上支援,已空虚不少,还剩下不到两百人。
回首再看,马虎正往南侧酣战,杀得叛军节节败退,霍峻心念转动,知晓只能靠身边这群兵士,才能完成任务。
“冲城屯跟紧,两两一列,背靠背,随吾杀城下之敌!”
霍峻高呼着,这番命令迅速被传到了左右前后厮杀的近五十名兵士耳中。
当霍峻率部沿着下城的台阶冲杀时,从云梯上走上的奋勇军兵士迅速补上了刚才的位置,以保证赢得优势。
此时,抛开伤亡和逃窜之部后,经过之前的慌乱,雍闿同样组织了四部人马,从前后抗击汉军。奈何汉军勇猛,加上城墙之上的位置本就狭窄,便是人数再多,也无多少用处,反而己方不断被往后压去。
雍闿心急如焚,他自诩武力颇高,当能抵挡得住汉军那位冲在最前的猛将,但在交手两下后,他的虎口差点裂开,当之再扬刀时,发现自己喜爱的宝刀,硬生生被劈成了两块。
眼看那只壮硕的大手拎着宝刀就要劈向自己的右手,一道铿锵碰撞声起,原来是正在旁侧掩护的亲卫阿杜迎了上去。
“少将军,吾等来阻拦。方才吾听闻城下传来喊杀声,不知发生何事,或是敌军已经开始取城门,还请少将军迅速决断!”
又一名亲卫冲了上去,于之言道。
闻言雍闿暗道一声“糟糕”,他当即来到右侧,往城下望去,正看到下方原本驻守的两百多人,现在正被汉军杀的抱头逃窜。
汉军夺取内城门,莫非是想内外联合,直接大开城门?
雍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向城外看去,果然看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数架简陋的攻城车,正推到了城门前方,汉军兵士来回不断的向上堆放石头,显然是打算借力,再以内中联合,轰开城门。
在城墙之上,即便有汉军冲上,但只要以己方人数不断抵抗,只要坚持到夜幕,就会迎来转机。可若是放汉军入城,于正面实实在在的战斗,凭己方武器与弱于汉军之战力,如何还有转机?
雍闿想到这里,暗道不妙,思考数息,正巧撤到后侧,断然下令道:“给乌托和须稻去信,让他们留部分人马继续坚守南北两侧,大部人马迅速向吾部靠拢。告诉他们,若是其部不来,吾部会败,他们亦会死,便是吾雍氏,事后也将严惩不贷,其部寨以后别想于越嶲立足!”
这些话嘱托完,以使亲兵传令,雍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