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达、奉孝,南中之于五郡战事,历时不足七月,悉数已平,天子之意,文若之建言,汝等以为如何?”
浚仪军营大帐之内,曹操目光从案几上信报,转移到了面前的荀攸、郭嘉二人脸上。
另于旁侧的大案之上,还摆放着浚仪连接官渡之境内的舆情图。
即于方才,包括调集来的大将曹仁在内,共计十六位军将,还有荀攸、郭嘉等谋士,与此商议官渡防守之事。
两月前,于袁绍游说另有于黄河北岸排名布阵,毫不掩饰进攻许都之目的后,曹操接受荀彧、荀攸、郭嘉等谋士建议。
以岁初时,调集驻守于东莞的大将臧霸,率大部人马,北上青州,防备袁绍右翼进攻之部;另以大将于禁,率步卒三千人马,屯兵于酸枣,协助去岁上任的东郡太守刘延,防守白马之黄河北岸;魏种率四千部,守卫河内之所,夏侯惇则是率两千之部,于敖仓处于第二道防线;大将曹洪居于宛城,防备甘宁之部;大将蔡阳、李通、蒲宠,居定陵、汝阳、陈县,防刘备之部;以谋士、中郎将程昱留守于章县,督导袁绍右翼战局;夏侯渊守曲阳,防范江东兵力……
如此多布置,各集中优势兵力,防守要地,调兵遣将以后,曹操还不放心。
以谋主荀彧守卫许都,总揽权势,其本人则带领大将曹仁,即于去岁投于门下的大将袁涣,以及从宛县调守归来的大将典韦,开始在官渡、管城、浚仪一线,筑造垒强,以防止袁绍部若是从正面突围,袭击许都的防备问题,并计划亲率部北上于顿丘一带防守。
再如关中之地,曹操以杨修是侍,以往安抚。
帐内,为曹操所问,荀攸和郭嘉目光略一接触,然后分开。
曹公之问,可不证明其心中已有定计?
但看荀攸摸着下巴胡须,沉思片刻,道:“禀公之言,益州牧刘璋同与袁绍使,以抗击朝廷。刘季安即为其之部将,刘璋却多妒忌才能,以行恶之。
而托刘璋与袁绍联合,先取汉中,后谋关中,此事几率虽小,但亦不得不防。
若能借于刘季安之于朝廷功名赏赐,以益州之内斗乱生,此所为于朝廷有益也!
借此,公以可布告于天下,显示公之纳才胸襟,多以刘季安之于部将之赏赐,则可收拢人心尔!
且平南中,此中之于功过,无论刘璋,朝廷若是不赏之,于公名望有碍尔!
即是将来袁绍一灭,公即能携大势完成一统!使天下归心!”
曹操听到这里,微微颔首。
郭嘉且是于荀攸后,面向曹操道:“公达之言善尔,今天下之多地势力,为袁绍所拉拢。公借此,一则可处天子之意,二则可以让益州内部再生隙,三则属南中之于蜀地豪杰归心朝廷。
便是嘉等以刘季安能力非凡,将来或统益州之地,但益州闭塞,公即有关中,将来拿去荆州,即是绝了其出蜀之路。
而如交州之所,刘季安或有涉略,但鞭长莫及尔!”
曹操这几日间,不断得闻袁绍遣兵之事,一直愁眉不展,见此,笑道:“可叹刘季安之弱小尔,其若真掌有益州,能为吾牵制刘表,孙权,吾即可专心对付袁绍,以之恩厚,使蜀地归心正朔,又如何?
吾曹孟德,焉会是那般无容人之量者?”
说着话时,曹操周身尽显霸气。他随之用手掌拍了拍信报,感慨道:“昔日吾言之,刘季安虽年少,但以为英雄尔!
不过岁日,其有如此作为,实令人生叹。
可惜此中人杰,不能为吾所用!实以生憾!
即于来日,亦如那刘玄德,或为吾敌乎?”
曹操触景生情,想到当下占有汝南,九江之地,且与袁绍、孙策联合的刘备,心里总有些淡淡忧伤。
世事多变,昨日之友,或为今日之友。
就如当下两方将有战事的袁绍,与之幼时即相识,关系深厚,谁能想到几十年后,天下之于动荡,再兴兵事?兵戎相见?
而见曹操兴叹,荀攸、郭嘉皆晓得其人这段时间备战压力之大,需要慰藉发泄。
但曹操绝非优柔寡断之辈,儿女情长,于之仅此刹那。
在将对南中战事的处理意见,重新发回许都,交由荀彧处理后,其当即率部往官渡之地巡视,并待荀攸、郭嘉同行,以做查漏补缺。
五月中,曹操带七千人,直往平丘前线而去,将后方之事,全数交给荀彧处理。
数日后,邺城。
两月前,谋士郭图亲往四处游说,由成都带回来的衣带诏,让袁绍连续几夜高兴的失眠!
这是什么?
天助尔!
刘璋势弱,亦无人主之姿,多显欺软怕硬,加上生性多疑,谋士将领几多叛变。即便当日走运,借其父刘焉与宫中内侍联系,经由宗庙之祭得到天子诏书,可取之而不会用之,更因忧惧曹操,未敢昭告天下!真乃无用之辈!
今次见他之使,行以利而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