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孟获等人率部归来当日,以为降卒者,刘釜虽未出面,但以泠苞出面迎接,亦表现了足够重视。
便是于当夜,为同回来的刘枫等将领,于府邸进行宴请时,孟获、孟琰等数个孟氏将领赫然在列。
宴中,刘釜于众将一视同仁,各谈功绩,甚是礼遇。并当众宣布,十数日后,会于滇池,举行于今次平定南中将领的奖赏仪式,即在灭吕之战中的孟氏将领也在受邀之列。
同时,刘釜还表示,于原属孟氏降卒的安顿工作将会从明日展开。言谈间,遂未于孟获等人倾尽言语挽留,但重视之意,溢于言表。
宴后,刘枫等汉军将领留下,以为平南将军刘釜单独讲述建宁之战经过。孟获等人,则受命分别返回各自于滇池的家院。
行途中,孟获和孟琰这对从兄弟,与众人告别后,走在一起,脸上写满了心事重重,各牵着一匹马,迈步往旧的孟氏大宅。
于从哀牢离开的归途中,他们已然知晓各自家眷并未随族人一起撤离,而是受郡府照料,尚存于宅舍。
眼看熟悉的家门在望,便是当下的诸多孟宅,一片漆黑,只有寥寥数个灯火亮着,孟琰和孟获皆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今日归家,至于明日之间,同样是他们于未来做出抉择之时。
要么选择留在滇池生活,但必须同以后的交州孟氏断绝联系,可于汉军内效力;要么离开滇池,于南中落地生根,做一个普通人。
但于前者,二人皆有些舍不得孟氏族人,意味着彻底的分家;但于后者,经过这段时间的军中生活,二人皆发现,于大军之中,才是其二人施展才华之机,便是到往迁移于交州,以为种田为生,也就意味着放弃一些,做一农夫,心中亦多不甘尔!
孟琰沉默了一会,走过去抱了下孟获,叹息道:“阿获,今夜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待明日再说。
即是兄弟,无论如何抉择,吾等便共同进退就是!”
孟获到嘴的话,悄然咽下,眼中隐有湿润,然后重重点了点头:“阿兄,吾知汝意!阿嫂于家中定也等待久矣,汝也快快回家休息!”
两人家门相近,孟获看着孟琰往另一旁院舍走去,他才牵着马,扣响门房。
孟获父亲去世的早,当下家中有老母区氏,另有成婚之妻子林氏,和三岁的儿子孟溪,另便是仆从两人。
当之门声一响,即能听到内部“咚咚”的跑动声。
咔咔!
孟宅房门一开,先映入眼帘的是妻子林氏的脸庞,后面跟着孟母,其人手里正牵着孙儿小孟溪。
“阿获!”
“孟郎!”
“阿爹!”
三道声音从耳畔响起,即是孟获放下缰绳和手中长刀,以仆从接去,忙先向孟母稽首,道:“劳阿母担心,不孝儿孟获回来了。”
在起身后,其人再看向妻子林氏,口道“辛苦”,后抱起儿子孟溪,将之放在脖子上,于宅舍内来回走动,好不快乐。
孟母区氏见此,于旁边陪伴的儿媳道:“阿获今出去不过一月,感觉更加成熟顾家不说!汉人知礼法,即是阿获也学到不少。
对了,前日汉吏不是送来了一块肉吗?汝去煮着,为阿获再做个晚食。”
林氏搀扶着孟母,并没有第一时间动,而是提醒道:“族长前番离开,于孟郎留有一份信件,舅姑,可是此时拿出?”
在孟氏族长死后,其子孟普自是接替了孟氏大族族长,前番正以带着大部分族人离开。
孟母迅速想起了这件事,颔首道:“对,是以阿普亲自送来,其言之,待阿获归来,当第一时间交于阿获手中。
汝快去取来,让阿获看看,到底写了什么?”
一刻钟后,孟获手里拿着书信,于烛火之下,久久未有放下。
族兄孟普以孟氏现下族长之名,以孟氏延续和复兴大义为上,请他借机留于汉军效力。
用孟普的话说,当下平叛南中的汉将刘釜,以为汉之宗室,为人有魄力,讲究信义,便于蜀外之地,名声远播,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如当年汉之高祖平蜀,以为争霸天下。
而孟氏于前番错误后,实力大减,即是被迫迁往交州,将来亦不过泯然众矣。
也只有坚持跟着刘釜,孟氏或有复起之希望,此同样为孟氏前族长孟尚自缢前之言。
同一个夜晚,孟琰也看到了孟普所留之信,思绪如潮。
隔日,孟获孟琰相见,一同往官寺而去,即以登记于册,决定留下来!
继续于刘釜手下为将!
但当二人向将军府军吏说明来意,并打算依照官寺处置,将家眷迁出,于授田之所安生。
官吏却是告知,二人即以为军中校尉,便是孟氏军中,但因将军府所封,军职不变,以为重新入册后,亦可于滇池城内保有住宅。
当军吏问之,是打算迁入官寺安顿军吏的统一宅舍,还是居于现有宅舍时,孟获和孟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