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比战场中的两个人都要紧张。
张萱、徐卿,这两个人在队伍中,仅在那位“张师兄”之下,已经是有名的后天高手了。
后天境界的标致,就是内力刚柔并济,如意随心,在江湖上放出去也能名噪一时。
村里的人更是眼睛都要突了出来,完全没想到这群年纪轻轻,锦衣玉袍的外来人,居然是传说中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看起来手脚无力,养尊处优的样子,实际上就是村里最能打的几个男人一起上,都打不过其中一个呢!
而在这关键时候,没有人发现,那引发一切矛盾的少年,其实并没有如何惊讶。他只不过是停在原地,平静看着这一幕,神色淡然得像是走在村头,看见了两只鸡鸭互相争斗。
除了“张师兄”。
他来到了少年身前,细细看了看少年,问,“你不惊讶他们会武功?”
少年说,“我不惊讶,他们会武功管我什么事情呢?你们还要不要去清泉观呢?”
这少年说话,倒是毫不客气。
张师兄愣了一愣,也笑了笑,“等一等就好,家妹和师弟打不了多久的,再有十招就能分出胜负了。”
他自己的武功极高,对这两个人的武功了解极深,因此能够有高屋建瓴的目光。
少年哦了一声,倒也没问他为什么有这种判断。
张师兄有些难受,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在下张明珏。”
“我叫李照。”李照刚说完这句话,就转身了,“走吧,我给你们带路。”
“等等,他们还没……”张明珏想要拦住李照,可说到一半忽然回头,话语戛然而止,神色中也带着惊疑。
但见张萱和徐卿二人的交手过程,忽然一下加速,竟然就这么结束了。
原来是张萱用出了一式奇招,五指一出,被徐卿格挡。但内力流转,凝聚两指,两指一钩,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非常自然,如新月般完满的圆弧。
光弧一线即去,徐卿只觉得内力一涌,手掌一麻,折扇跌落下来。
乓、乓。
张萱顺手拿过折扇,当一截小木棒子,敲了敲徐卿的脑袋。
她笑意不停,她好似是个非常喜欢笑的女孩子,“小师弟,你可没料到萱姐儿我练成了‘摘星擒拿手’的最后一式‘月如钩’了吧?回皇都后请姐姐吃饭哦。”
说话间,将折扇一丢,还给了徐卿。
接过折扇,徐卿垂头丧气不止,周围人或是为张萱欢呼,或是奚落挖苦徐卿,气氛倒是其乐融融,足见不过是一场小小切磋罢了。
说话间,张萱抬头一看,才发现李照已经远去,连忙招呼大伙儿,“快走了啊,别人都不耐烦了。”
徐卿抱怨道,“哎,这乡野村夫懂什么武学精要?真真是牛嚼牡丹,有辱斯文……”
“啊,师兄,武学也算斯文嘛?”
“你懂不懂比喻啊,你也和那村夫一般,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说话间,张萱拉着众人,托付了马匹,带领一个部队便跟上了李照。
她布置这些事情,也是轻松自如,没人不服,有一种大姐头的气质。
向前走了几步,才注意到张明珏站在原地,神色若有所思,十分奇妙。
张萱便自得起来,“哈哈,师兄,今日这功夫可把你也惊到了?”
要说惊讶确实,不过更多的惊讶可不在你……
张明珏似乎欲言又止,然后问,“师妹,你什么时候习得了这一招‘月如钩’?有没有教他人知晓?”
张萱道,“师兄,我是昨夜夜宿九安县,眼见窗外残月如钩,才忽然有所领悟的。这才是我第一次使用这一招呢,嘻嘻,我厉害吧?”
他们虽然是兄妹,但是称呼却是师兄师妹,这是为了不让其他师弟师妹们有所隔阂感。
“昨夜么……”张明珏愣了一愣,看了看前方李照的身影,顿了一顿才自语,“……那一定是凑巧?”
这是个疑问句。
说的是“一定”,可张萱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不一定”的意思。
……
一行众人,分作两个部分,李照在前头带路,张明珏张萱兄妹带领后续人物。
“这还真是个怪人。”张萱小声惊叹起来,“你们看他,虽然没有武功,但是走起路来倒是轻松自在。有些师妹师弟都喘气起来了,他却连一滴汗也没有呢。”
徐卿对李照十分不满,“这种人肯定是走得惯,这算什么本事。”
“他脱了鞋子,一定满脚老茧吧。”一个少年忽然道,然后故作怪声,“而且一定好臭,大臭脚,呕……”
“哎呀你好恶心……”
“你就喜欢说这种令人作呕的话!”
“不过他说归说,还真有可能是真的。你看他鞋子多烂啊,还是草鞋呢……”
这少年的话激起了一些话题性,人们一边责怪那少年,一边自己也兴致盎然地揣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