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已经足够令人瞠目结舌。别说是人类了,就是鸟、雀、燕、鹏各种各样的禽类,都无法不依靠翅膀飞行。
方希然的武功,在短时间内,竟然凌驾于物质法则之上!
但这凌空之短暂时间,并不能够彻底躲过“佛绝地大”,只是令刹那到来的佛家降龙伏虎之大力,变到弹指之后到来。
轰隆,轰隆。
一如和尚一拳落空,力量凝练无比,再踏出两个步伐,每一步都震动大地,形成共鸣,充满一种深不可测的大力。
他倏然来到了方希然的身前。
又是一拳轰出。
而方希然得到喘息机会,没有在最难受的时机被击中,一个落地缓冲,脚踩大地,内里流转,也是反击!
只见他身体一抖,刀枪剑棍登时齐出!
嗖嗖嗖嗖嗖,斩刺扫扎各种结合,各种各样的内力勃发出来,好像是方希然成了四个人,有四种意识,施展出四门武功没,甚至不只是四种,刀作剑用,剑作刀使,棍扎人,枪横扫,各自混淆补充,变化生转
这一连串的东西,只在瞬间,就从他的意识之中迸射出来,也从他的身体里“展开”。
在这一刻,方希然好像一个数学公式,变换了自己的状态。
他的本质不变,但形式千变万化。
这就是他对武学的态度。
“武学本就不是人的东西,一个人要实践武学,就必须自己变成武学的姿态。为什么非要漂亮,为什么非要飘逸?不,武学就是一种丑陋的东西,只要丑陋得有力量即可,武学就是一种疯狂的东西,只要疯狂得有态度即可!”
方希然一向如此思考。
他这个拥有着俊朗面目、霸者气度、威武强悍的男人,真正打起架来,简直像是一条疯狗,一位泼妇,一个小孩子。
所有理性的东西,在这一刻都与他绝缘了。
到此为止,两个人的武道,已经呈现出了某种根本性的分歧。
一如和尚,以佛家入武道,而方希然却是还原武的本来面目。
四大之一的地大不动,可方希然却动得丑陋,动得疯狂。
两个人接触的刹那,各自的姿态都发生了变化。
“定!”
一如和尚忽然由攻转守,手结印法,自定不动。
而方希然明明是防御性的反扑,却乘势而去,由被动化主动地扑杀,一时间拳打脚踢,刀劈剑砍,一时刚猛一时灵动,一时质朴一时花哨,不变的是每一招每一式都攻击性十足,主动性十足,足以轻易打死普通的先天高手。
一时之间,方希然的四周上下,全都是手脚四肢在起落,有各种模糊的幻影,都撕空裂气而去!
但不管方希然用怎样的猛烈招式,对一如和尚而言,都如同清风拂面。
他站定原地,动作简单,却快而猛。
方希然的任何一招,到他距离三寸的时候,一如和尚就一下子反击。就是身体一抖,立刻有力量激生回击,一拳一脚,也并不精妙,就是打在了方希然的拳脚上。
以拳碰拳,以脚碰脚。
你用什么打我,我就用什么打你。
数十招过去之后,居然都仍是碰撞,单纯地碰撞。没有一招是博弈,也没有一招是变化,一如和尚将所有可能性封死,然后用力量与力量搏杀。
而他们力量上的差距,是如此之大。
方希然的招式,仍然是千变万化,繁多复杂,胜过一如和尚一筹。
他十手武圣的名头,并非是浪得虚名,而是恰如其分。其对武道的理解运用之妙,甚至在众多宗师之中也属于公认的第一位。
他是由战场到江湖,由江湖到庙堂,再从庙堂走到战场,历经了无数的磨难,才走到了今日的。
这并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以自己独道的天赋,一路顺风顺水,顺理成章地成为宗师。而是真真正正完成过自己的实践,十三岁的时候就破解徐暮山祖师的阵法,十五岁的时候就去当过马贼,十八岁的时候得罪了一位顶尖先天高手,十九岁入京城再被整个圈子排挤赶走,二十三岁因父亲的政治立场惹来朝堂上的众多杀手,二十六岁的时候挑战南北十二派
他的一生,其中精彩跌宕,波澜起伏,不知凡几,几乎也可以写成一本小说,就是成绩肯定没大照诸天好!
若非如此,方希然焉能成为一代宗师,开宗立派,甚至成为天下所有武者所向往的武圣。
什么是武圣?就是武中圣者!
可在这一刻,他过去经历的一切,千锤百炼浓缩而成的武学,竟然都对一如和尚无效。
每一拳每一脚的碰撞,对一如和尚而言,都是轻易承受,自定不动,脸色不变,丝毫没有异样。
可与之对战的方希然,却都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经脉、骨髓、气血、丹田、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