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在地上的小贼,正是鼓上瘙时迁,他也是唯一祖籍高唐州的煞星。
他自小就长的跟别人不一样,骨头软软的,能随意弯折,被乡亲视为妖怪。
就连亲身父母,也不愿意抚养他。
被父母丢弃之后,时迁在路边,被一个江湖艺人救下,教了他一些腾挪轻功。
时迁在这方面,展现了惊人的天赋,很快就青出于蓝。
他照顾了老人半生,等他死后,便以偷盗为业,甚至偷坟盗墓,善能飞檐走壁,人称鼓上蚤。
今儿出门没看黄历,看到李渔那鼓囊囊的行囊,起了贼心。
一听李渔叫出他的名字,时迁脸色一变,这小子竟然认得自己,就算逃了,也要被他报官。
他的双腿折叠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就像是折叠椅子一样,小腿膝盖和大腿反转成九十度直角,竟然还能飞奔。
李渔仔细一看,心中算道,这时迁站直了以后,身材虽然瘦削,但是绝不矮小。
时迁脸上露出难受的神色,强笑道:“好汉,不过是拿点东西混口饭吃,犯不着往死里追吧?”
李渔心道,怎么说这也是个煞星,肯定是多少有些难驯的。
自己先磨磨他的煞气,时迁不算是个奸恶的人,小偷小摸做了不少,但是罪不至死,属于可以拯救的那一类。
其实水浒中时迁立了不少大功,东京盗甲、火烧翠云楼、刺探曾头市、撞钟法华寺、火烧济州、火烧宝严寺、卧底盖州城、火烧独松关、火烧昱岭关,都起到了决定战局的关键作用。
但是他排名倒数第二,比很多混子都低,着实是个倒霉蛋。
李渔好整以暇地看着时迁,慢慢撤去他的巨岩符,时迁一下子感觉身子轻松万倍,眼色一喜,就要逃跑。
他的速度奇快无比,但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仔细一看,自己脚下的地面,竟然升了起来。
越往前跑越高,越往前跑越高,而且路面慢慢变窄。
时迁纵身一跃,手指攀附住两侧的泥土,想要先逃下来,免得被摔死。
他刚一落地,地上的草突然疯长,缠住他的手脚。
时迁暗暗叫苦,好像所有东西都在和他作对,知道是遇到高人了,干脆放弃了抵抗。
藤蔓将他四肢缠住,呈一个大字躺在地上,李渔慢慢过来,低头笑道:“时迁,你服不服?”
“服,怎么不服。”
李渔摇头道,“不,你还不服,我把你放了你继续逃。”
时迁眼珠一转,蹲在地上道:“不逃了,不逃了,除非你不用刚才这两个道术。”
“好。”
李渔说完好字,时迁手上脚上的藤蔓自行散去,恢复自由之后,时迁先是警觉地看了一眼李渔,然后才爬起身来,继续飞奔。
这一次他把脚完全折了过来,四肢着地向远处窜去,跑出了几里地之后,时迁擦了擦汗,心中大喜,“贼厮鸟,让你托大,须得见识一下本大爷的厉害。”
话音刚落,他脚下的土地突然下陷,以时迁为中心,地上出现一个大坑,将他困在其中。
时迁纵身一跃,刚想出去,突然天空中出现一层冰墙,将大坑堵上。
时迁撞得头晕目眩,蹲在坑里,脑子里嗡嗡作响。
李渔慢慢走了过来,这么多路,他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
等他到的时候,时迁正在奋力凿冰墙,李渔手指一捏,冰墙融化,哗啦一声,兜头浇了时迁一身。
时迁又急又累,被水一浇,身上全是黏糊糊的泥巴。
“服啦,这次真的服了。”
李渔轻笑着,摇头道:“你不服,我再给你个机会,你逃吧。”
“我真服了。”
“不,你没有,你不服。快起来准备好,逃命去吧。”
时迁恨得牙根痒痒,爬起身来,纵身跃出大坑,继续往前跑。
这次他的速度已经没有前面快了,但是依然当得上是风驰电掣。
一片乌云,出现在时迁的头顶,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贼厮鸟,这鸟道士又要作甚?
担惊受怕之下,时迁跑的更慢了,李渔则在他身后,不疾不徐地跟着,早就没有了踪影。
只见乌云中,隐隐有雷电声音,这片乌云很小,刚刚能遮住时迁,像是一把伞大小。
雷电之后,突然乌云中没开始降下冰雹,每一个都有拳头大小。
时迁被砸的满头是包,踩着鸡蛋大小的冰雹,走路还容易滑倒。本来以速度自傲的时迁,现在加就像是瘸腿的老太太,走三步跌两脚,狼狈不堪。
更可气的是,只要他一停,乌云就停,他跳到别处,乌云就跟到别处,专门砸他一个,气的时迁破口大骂。
眼看是逃不掉了,时迁干脆往地上一坐,举着手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