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
秦少游正要打招呼,就被薛秦氏打断,着急忙慌的问他:“少游,听说你五姐一家人回来了?是真的吗?”
秦少游点头道:“是真的,他们就在屋里呢。”紧接着又打趣:“五姐刚刚才和娘抱着哭了一场,你来的正好,与她接着哭第二场。”
薛秦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臭小子,胆儿越来越肥,都敢拿我开涮了?”
她伸手一把将秦少游扒开,连儿子都顾不上牵,自个儿进了屋,随即便听见屋里传出两道激动的尖叫。
等到秦少游转身来到院门口时,就看见屋里两个姐姐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薛小宝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后,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又哭又笑,黄狗飙尿。”
秦少游低头看了他一眼,心说不愧是薛小宝,一天天不是在作死,就是在作死的路上,居然敢说自己娘和姨母是黄狗,胆儿忒肥。
幸亏他这句话讲的小声,没有被薛秦氏听见,否则肯定又是一顿胖揍。
秦少游拉着薛小宝往屋里走,同时问他:“你今天没有去学堂上课?”
薛小宝说:“上了啊,刚刚都还在上课,上的可香了。但先生突然让我出去,我还纳闷,心说今天没有犯错啊,为什么先生还要罚我?不会是老糊涂了吧?结果出了教室,就看到朴叔等在外面,才知道是我娘开窍了,让他来提前接我散学。”
上的可香?你那是在上课呢,还是在睡觉?
秦少游很无语,但也有些好奇:“怎么,你天天都会被先生惩罚吗?”
“也不是天天,有时候先生也不会惩罚我。但被罚不能全怪我,先生对经义的理解,还比不上我呢,有好些地方都讲错了,我好心指出,他就说我捣蛋冲撞师长,然后就罚我……”
薛小宝哼哼着说,一脸的不服气。
秦少游摇头失笑道:“你对经义的理解,能比先生还厉害?你就吹吧。”
薛小宝为自己辩护:“我没有吹牛,好多同学都夸我学得好呢……”
说到这里,他忽然看见了站在院子里,好奇打量四周的安子苓和安子瞻,便问:“小舅,这两个人是谁?”
“他们是你的妹妹和弟弟。小丫你应该是见过的,只是隔太久,估计都忘了……”
秦少游把薛小宝带到安子苓和安子瞻的面前,为三个小孩做了介绍。
得知面前这两人,是自己的妹妹和弟弟,薛小宝十分高兴。
“这么说来我当大哥了?太好了!”
他昂首挺胸,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对安子苓和安子瞻说:“既然我是你们大哥,那你们以后都得听我的话,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知道吗?”
安子瞻年龄小,觉得有个大哥带着会很好玩,便点头应好。
安子苓却不服气,质问道:“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
“就凭我的年龄比你大,力气和个头也比你大。”薛小宝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把肩膀上的肌肉,用力挤了一点出来。
安子苓一脸嫌弃,想起了她娘讲的‘打弟弟要趁早’的话。
虽然薛小宝是哥哥不是弟弟,但一样可以打。
于是她说:“你虽然比我大,却不见得能够打得过我。”
薛小宝一听这话,也不服气了,当即提出要跟安子苓比武。
然后她就被安子苓打趴下了……
屋子里的三姐和五姐,在看到了这一幕后,都没有过来劝架,反而还在那里笑着嗑瓜子,回忆童年岁月。
三姐说:“你小时候就是这么打少游的……哎哟,骑在身上乱锤这一招,简直跟你一模一样。”
五姐有些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回不去喽,现在想打少游,也打不过了。”
秦少游没有跟两个姐姐一块儿回忆童年。
他注意到,在薛小宝挨揍的时候,曾吼了一句‘穷寇勿追’,然后安子苓就真的停顿了片刻,没有追打薛小宝,让其有了喘息与拉开距离的机会。
虽然安子苓很快又追上了薛小宝,继续暴揍他,但这一幕,还是让秦少游很惊讶。
因为安子苓并不是主动停步,而是被薛小宝话里蕴含着的‘力量’给‘定’住的。
“薛小宝刚才用的,是儒家的真言术?”
秦少游在绵远县的时候,有见过张侍郎用儒家真言术。
薛小宝的本事,自然是比张侍郎远远不如。可他小小年纪,居然就掌握了真言术,也是很不得了。
虽说在那之后,薛小宝又喊出了几句类似的话,都没有成功,可知他对儒家真言术掌握的并不熟练,但依旧是让人很惊讶了。
这本事,是学堂里先生教的?还是他自己从经史子集里面悟出来的?
难道薛小宝真是像他之前扮至圣先师时,自吹自擂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