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冷哼,太监的脸色瞬间惨白,显然是认出了这个声音。
他急忙转身,转身驿站入口的方向躬身行礼:“缉事厂档口蔡坤,见过卢指挥使。”
进来的人,正是镇妖司的指挥使卢邴。
在他的身边还跟着几个精锐亲兵。
他们本是在京畿之地巡视,因为感知到了大眼珠子降临时散发出来的气息,便一路寻了过来。
结果半道上收到了秦巧儿派人传递的信息,立即快马加鞭的赶来,结果刚一到,就听见了缉事厂的人在挖他墙角。
缉事厂从成立之初,便从镇妖司、钦天监挖了不少人过去,要说卢邴心中没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自持身份,不屑对一個小小的太监动手,否则卢邴进来时每走一步,就能让这个太监受一次伤,吐一口血。
秦少游见到卢邴,也急忙起身,与秦巧儿等人一起行礼。
卢邴从太监的身边径直走过,没有理他,直走到了秦少游让出的座位坐下,然后朝着秦少游等人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他本待说话,鼻子忽然微动,却是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让他多日里忙于案牍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卢邴‘咦’了一声,端起秦少游刚才喝过的茶闻了闻,啧啧称奇:
“都说少游你的厨艺好,没想到你泡的茶也是不凡,居然暗含灵气。”
秋容给秦少游泡的乃是度化茶,灵气不俗,便是位高权重的卢邴,也没有喝过这样的茶。
秦少游立刻让秋容去给卢邴泡一杯度化茶。
卢邴也不推辞,向秋容微笑着点头:“辛苦秋容姑娘了。”
随后,他才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缉事厂的太监。
那太监被他目光一扫,竟是被吓的‘扑通’跪地,声音颤抖:“卢指挥使明鉴,我并没有背后说你坏话的意思……”
旁边的崔有愧见状,只觉得卢邴一个眼神就把人吓跪,威风霸气比秦少游更甚。
于是他瞬间更换了偶像,拿出纸笔飞快记录。
卢邴冷笑道:“就算你真是在背后嚼舌头也没有关系。
我这个人确实小气,对手下人从来都是评功上报,由朝廷来做升迁。
不像你们缉事厂,想给谁升官就给谁升官。只是少游这本事,去了你们哪里能做什么?
档头肯定是不行的,级别太低。理刑百户也不行,与他现在的官职同级,显不出你们的本事。掌刑千户只有一人……总不能是让你们厂公让出位置给少游坐吧?”
太监张大了嘴巴,心头愕然:让秦少游提督东厂?你可真敢想!
秦少游也在心里面琢磨:就我这俊俏的模样,当了厂公的话,岂不是要成厂花?
虽然厂公权力大,可是做厂公得先净身,还是算了。
我这本钱要是净身,多可惜啊,还是算了。
“卢指挥使说笑了。”太监的脸色越发惨白,脸上努力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卢邴这些话,要是传进了建武帝的耳朵里,以建武帝多疑善变的性格,说不定就会对缉事厂产生别样心思。
到时候,就算厂公不会有事,他这样的档头,也势必会被推出去背锅。
而缉事厂的存在,又是完全是依托于皇权的。
一旦得不到皇帝的信任,朝中那些明面上对他们唯唯诺诺,心中却是恨他们入骨的大臣,立刻就会变成闻到了血腥味的鬣狗,一拥而上,将他们撕成碎片。
卢邴没有心情吓唬这个小小的档头,只是冷冷的说:“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回去告诉你们厂公,有些事情不要做的太过,否则会引火烧身。”
“是。”
太监擦着冷汗,拱手答应:“我会将卢指挥使的话,如实转告给厂公。”
随后他又说:“既然卢指挥使亲至,那么天生异象的案子就交给镇妖司侦办,我等这就告辞。”
言罢,太监起身就走,生怕走的晚了会被卢邴留下,甚至连他那些被秦少游血气镇压的先锋、番子都不要了。
“等等。”
卢邴都不用外放血气,仅仅只是吐出了两个字,就让这太监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动。
“既然少游都答应了让你把人带走,那么这件案子,就移交给你们缉事厂查办好了,我们镇妖司,正好可以清闲一下。”
确定卢邴不是在开玩笑,又看见秦少游收起了血气,放过了他手底下那群被镇压的先锋、档头,太监立刻向卢邴和秦少游拱手道谢。
紧接着,他命令手底下那群被抽打的鼻青脸肿的先锋、档头与朱秀才、滚山君做交接。
眼见一切都很顺利,这太监松了一口气,甚至开始壮着胆子提要求。
“我听说,这驿站昨天晚上遭了贼寇,我怀疑那群贼寇与这些贼人也有关系,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