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义诚商号做的可是大买卖,江城码头进出的货船有一半都是同义诚商号的。
我和司令刚来江城的时候,就听说江城有四大商行:
做码头的永同和徐家,做航运的同义诚赵家,开矿山的永惠兴孙家,开纺织厂的义兴盛刘家。
能列到江城四大商行的,买卖能小吗?”
听了大老王的话,徐浥尘暗忖道:
“昨天在城防司令部医务所,那个赵姑娘说她家做的是小买卖,当时就觉得不对。
那么有气质的姑娘怎么看都是个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是做小买卖的呢?”
想到这里,徐浥尘接着问道:
“老王叔,听你这么说,这个同义诚商号的买卖确实不小。
那我就奇怪了,他家的大小姐怎么坐马车,不坐汽车呢?按理说,到了这个季节,马车不仅味道大,而且坐在里面十分闷热,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愿意坐在马车里呢?”
“少爷,这我就不清楚了。
反正从跟着老爷到江城那天起,就常见这辆马车在街上跑,没见赵家小姐坐过汽车。”
“原来是这样。老王叔,刚才过去的马车还能追上吗?”徐浥尘向大老王,问道。
“少爷,那辆马车过去了很久,估计已经跑远了。不过,江城就那么几条路能跑马车,现在追应该还是有可能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追。”徐浥尘命令道。
“好嘞,少爷。”说着大老王启动汽车,掉转车头,向马车方向驶去。
果如大老王所言,吉普车开了十几分钟后,真的追上了前面行驶的马车。
大老王望见前面的马车,向身边的徐浥尘问道:“少爷,你说的就是前面那辆马车。咱们用不用赶到马车前面,把车拦住?”
“不用,跟着就行了,我想看看这辆马车要到那。现在减慢速度,别跟的太近,让人发现了了。”
“知道了,少爷,我听你的。”说着,大老王将车速减慢下来。
马车一路向西又跑了十多分钟,拐了个弯,在一个老式宅院前停了下来。
徐浥尘见状,示意大老王,也把车停在了路边。
远远望去,车里似乎走来了一个人。因为距离太远,加上下午西照的阳光刺眼,徐浥尘实在看不清下来的人是谁。
大老王似乎读懂了徐浥尘的心思,对他说道:
“少爷,司令在吉普车里常备一个军用望远镜,就在车扣手里面,你可以拿望远镜看,那样看的清楚。”
“老王叔,你怎么不早说。”说着,徐浥尘连忙从扣手里取出了望远镜,向远处看去。
这一回,如了徐浥尘所愿,从马车下来的,正是赵晓雪。
只见她下了马车,左右环视一下,便进到了这座宅子。
虽然离得很远,相貌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如此曼妙的身材,徐浥尘断定,不可能是别人了。
想到了赵晓雪,之前见青木玲子的不快,徐浥尘一扫而光,心中顿时满是阳光,头痛也似乎减轻了不少。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姑娘,满足了他对美好生活的全部憧憬。
那个岛国的青木玲子还是算了,样子太凶太克夫,自己还想多活几年呢。
可赵晓雪来的这个地方是哪啊?她来这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徐浥尘将望远镜抬起,向宅子方向望去,只见宅院大门上方匾额处,刻着三个字永同和。
“永同和?这不是徐家的家宅吗?赵晓雪来这做什么?”徐浥尘疑惑道。
想到这里,徐浥尘向身边大老王问去:
“老王叔,我看那个宅院上写着永同和。我听司令讲,永同和不是通共,财产全被日本人充公了吗?”
“噢,少爷,是这样。
永同和徐家的三少爷被宪兵队定性为通共后,永同和码头和其他商行产业也都被日本人充公了。
不过,徐家二少爷是江城知名学者,在江城声望很高。
日本人也不想留下赶尽杀绝的名声,就把宅院给徐家留了下来。
现在想想,徐家也够惨的,这么大的家业,一下就没了。”大老王叹声道。
“那徐家现在还有谁了?”徐浥尘接着问道。
“我听人说,徐家二少爷没有儿子,有两个女儿,都是二十岁上下年纪。对了,徐家二少爷的夫人就是赵晓雪的姑姑,徐家和赵家两家也算是世代交好了。”
“老王叔,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徐浥尘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