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我审完之后,徐咏就被带进地牢,我也和青木玲子离开了宪兵队,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晓雪姑娘,我很好奇,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啊?
虽然你姑姑嫁到了徐家,可徐家老三犯的可是掉脑袋的事,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往身边凑。”徐浥尘说道。
“怎么没有关系,我们赵家和他们徐家几代交好,现在徐家成了这个样,我们赵家也不想看到。
如果这个徐家老三真的投诚,日本人不再追究了,徐家还能缓过来,我姑姑和我两个表妹日子也能过的更好一些。”赵晓雪连忙解释道。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你说徐家老三也是,家里什么都不缺,做什么地下党,这下倒好,把家都给败了。
搞不懂他们这些人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放着舒服日子不过,偏偏往死路上走。”徐浥尘故意说道。
“你一个城防司令部副官都搞不懂,我就更搞不懂。天也黑了,我也吃饱了,你送我回去吧。”赵晓雪脸上有些不睦,说道。
“这么快就走了,不再多聊聊?”徐浥尘有些恋恋不舍道。
“天都黑了,哪有姑娘家这么晚了,还在一个人在外面的。
下一次你要找我,可以先往府上打个电话,省得像这次都没有准备,没法招待你。”
“晓雪姑娘,你的意思是,我以后还能找你?”徐浥尘惊喜道。
“那有什么不行的。
你是城防司令部副官,以后我找你的事多着呢。同义诚赵家的生意,还请徐副官你多多光照啊。”
“一定,一定。”徐浥尘连声说道。
赵家是个大家族,赵晓雪的爷爷赵云龙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老大赵金华在南京政府做官,全家都搬到了南京。
老二赵金亮则在南洋做生意,这几年国内不太平,也很少会江城了。
赵晓雪的爷爷赵云龙便将江城的生意交给了老三、也就是赵晓雪的父亲赵金瑞打理。
到了赵晓雪这辈,父亲赵金瑞除了娶了自己的母亲外,还纳了两个偏房,两个偏房都有子嗣。
赵晓雪的母亲在她三四岁的时候,便因病离世了,没留下其他的兄弟姐妹。
父亲因为生意繁忙,加之还有两个偏房要顾及,故而对赵晓雪照看的很少。
在姑姑赵曼未嫁到徐家之前,赵晓雪更多是跟姑姑呆在一起,姑姑也成了她最亲的人。
即便赵曼嫁到赵家之后,赵晓雪也常到永同和姑姑那里,有时候一住就是大半个月。
成年之后,赵晓雪便跟父亲商量,要有自己一个宅院,不和大家住在一起。
赵晓雪的父亲知道这个女儿言出必行,想好的事很难扭得过来,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就这样,在赵府的东北角,赵晓雪的父亲为她单独隔出了院落,还专门为她配了一个丫鬟,来照顾她日常起居。
回到房间,赵晓雪靠到了床头,仔细回忆徐浥尘刚才跟她说的每一句话。
看来,上级组织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没错,那天审徐咏的就是徐浥尘。
可令赵晓雪不解的是,她坚信徐咏是坚定的革命战士,绝不会轻易叛变投敌,更不会轻易失去斗志,怎么会突然像徐浥尘所说“情绪低落,有些想家了”呢?
这会不会是敌人的圈套,诱使自己人往里跳?
更令她生疑的事,每当自己遇到难处有需要的时候,徐浥尘总会恰到好处的出现。
为自己创造机会,有意无意地帮着自己解决问题。
虽然看起来都是无意之举,可太多的偶然凑到一起,也许就不是巧合了。
会不会是敌人故意设得局?这令赵晓雪百思不得其解。
可无论如何,徐浥尘所说的,毕竟这是敌人口中的第一手资料,无论真伪,自己都要一字不漏地传达到向上级组织。
想到这里,赵晓雪关好了门窗,一个人进到了里面的厢房。
送赵晓雪回家后,徐浥尘便回到了黄公馆。
在军营呆了两天,衣裤都变得脏兮兮,身上也是黏糊糊的,想着回去冲个凉,也能睡个好觉。
刚进到中庭,便见到婶婶郭玉敏和妹妹黄思齐正坐在院子里乘凉。
郭玉敏见徐浥尘进到院中,有些不悦道:
“浥尘,昨天晚上不回家住,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让我担心了一晚上。”
“婶婶,昨天早上我跟叔叔说,集训第一天不回家住,他没跟您说嘛?”
“你叔叔外面还有家,不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他,自然我就不知道了。
下次要是不回家住,黄公馆有电话,打个电话来家也行,省得我担心。
对了,你吃晚饭了吗?后厨还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