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安安那个姑娘不错,人漂亮,性格还好,和你挺般配的。
不过,青木督察对你怎么样,外人都看得出来,你也要处理好了。要是处理不好了,日本人这口饭,你也吃不了了。”
“思齐,我知道,我能处理好的。”徐浥尘应声道。
“现在回想四年前,没去日本时候的哥哥,是那么的木讷,没想到现在也能说会道了。
看来,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好了,我也回去休息了,你冲个凉就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说着,黄思齐也离开了指挥部。
指挥部里只剩下了徐浥尘一个人。刚才黄思齐说的话,还在她耳边萦绕。
黄思齐说得对,也许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二十多天前,在江南市路边喝着老雪撸着羊肉串的王小帅,现在变成了似乎无所不能的徐浥尘。
本想混混日子,混到抗战胜利的自己,从面对面和三叔见面那一刻起,三叔的铮铮铁骨,面对敌人的坚贞不屈,深深感染着徐浥尘。
三叔的一身正气,自己却内心惠安,这令徐浥尘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老天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自己却没有想着尽己所能为这个国家民族尽一份力量,却想着得过且过混日子,这太对不起自己这一身本事了。
从现在到抗战胜利还有整整两年时间,这两年一定要过的有意义,有价值,像三叔那样,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江城医院,四楼手术室。
毕竟是江城保安局局长夫人要做手术,整个四楼家属区坐了不少的人。
自从徐咏被关押在江城医院五楼后,一般人做手术,家属是不允许在四楼停留等候的。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今天,孙云龙和中川礼三打了个招呼,看看能不能破一下例。
中川礼三倒是很给孙云龙面子,痛快的答应了。
只是安全起见,四楼到五楼的楼梯口多了几个宪兵把守,任何人都不能上靠近。
手术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徐浥尘和慕安安、黄思齐一起来从慕安安的办公室来到了四楼。
一到四楼,徐浥尘便看见五楼的楼梯口,站了好几个荷枪实弹的宪兵,不让任何人靠近。
看到这里,徐浥尘安安有些后悔没带上青木玲子来医院。
虽然青木玲子有些碍事,不过这个时候就能起到作用了。
她在的话,就有可能跟她一起上到五楼,有机会的话还能见上三叔一面。
自己能读心,三叔懂唇语,即便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两个人交流,敌人也很难发现。
现在青木玲子不在,自己要到五楼,就得跟中川礼三打招呼。
十有八九,中川礼三不会同意,即便同意了,也会对自己起了疑心。
看来,今天想上五楼,见到三叔是不可能了。
往家属区等候区看去,孙云龙身边站着一个个子不高,眼睛却很有神的青年人。
徐浥尘一眼便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在夜上海歌舞厅叫走赵晓雪的张耀国,也就是现在的江城地下组织负责人。
见徐浥尘来到四楼,孙云龙也站起身来上前几步,说道:
“徐副官,内人小恙没想到把你都给惊动了。
你现在这么忙,还抽出时间过来,孙某感激不尽啊。”
“孙局长,哪里的话。浥尘年轻,理应如此。孙局长家里有事,过来拜会也是应该的。
今天来此匆忙,没带什么东西。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说着,徐浥尘将一个红包递了过去。
“唉,徐副官,你过来就很给我孙某的面子了,还拿什么礼啊。不能收,坚决不能收。”孙云龙决绝道。
“孙叔叔,这是徐副官的一份心意,你就收下吧。”一旁的慕安安说道。
听到慕安安的话,孙云龙笑着说道:
“既然安安有话了,那孙叔叔就收下了。
等慕家姑娘和徐副官成亲的时候,一定十倍贺礼奉上,叔叔,说话算话。”
“叔叔,我和徐副官才见几面,远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呢。”慕安安有些羞涩道。
“也就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我和你婶成亲的时候,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不是也过了半辈子吗?
徐副官年轻有为,二十四五岁便少佐军衔,就和叔叔平起平坐了,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你们慕家家大业大,还是皇亲国戚,有满洲国做靠山,你们成亲,才叫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呢。”
“孙局长,你过奖了,我那个少佐军衔是虚职,不值一提的。哪天,说没有就没有了。
孙局长,咱们也别站着了,我听慕大夫说,手术需要两个多小时,这才过去一个小时,还得等差不多一个点,咱们先到那边坐吧。”徐浥尘说道。
“好,咱们坐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