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山名军颓败  太平记物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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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射。

尼子军居高临下,又占有火力优势,来去两轮,高阜下道路都被焙烙玉炸的草翻土裂、面目全非,整个山谷街道上空青烟弥漫、惊鸟扑飞。

虽然山名军人数众多,状态相比尼子军更为良好,但仍旧掩饰不住颓崩的败势,本就是靠着伯州众决死突击的山名军,一旦攻势受挫,陷入到了苦战的僵局之中,便就只有溃败逃亡这一条道路。

不知是哪家国人配下的备势先败退后撤,但正应了那句话,兵败如山倒,岂是寻常人力便可以挽回颓势。

索性宇喜多直家对此早有预料,提前便带着儿玉党的部众,一点点的向后阵的边缘撤退,这时候面对如潮的溃兵,却也唯有被裹挟在一起,尽量维持着整体的队列,混在向大队的人马之中,顺着谷地的街道往后溃逃。

出离山谷后,实际上大部分并没有接阵的山名军,立刻在各家豪族的带领下,迅速逃向距离附近最近的友军城砦,

尼子军也同样分散开来,成军结对的追击在后,宇喜多直家仗着自己多次领兵往来美作国山中为盗的经历。

好不容易辨认出一条通向备前国的山道,什么也顾不上,直接带着人一头扎进深山老林之中,才勉强躲过了一劫。

空气中的血腥味由浓而薄,当他们再一次瘫坐在林间的野地之上,仰头看着顶端被风吹动枝叶时,才终于确认现在暂且安全了。

冈家利这会儿是真的狼狈不堪,突围之时战马力竭倒地,他偏偏又生得身宽体胖,为了不至于掉队,只能拽着宇喜多直家的战马的尾巴,跟着一路撒腿狂奔。

望了望身后,再看看周围疏疏落落仅剩的四五十个兄弟,这个儿玉党猛将惨笑一声:“一向宗的秃贼,还真是从来不打诳语骗人,果然是杀人放火得善果,散财舍义埋尸骸,咱们这回超度了不知道多少位尼子军的施主,才换来这回得福报。”

幸存的四五十号人之中,运气最好的,当要数孤身冲锋在乱军之中的马场职家,居然只是大铠上被挂中了几支箭矢,初此以外,竟然毫发无伤。

大约是他在发现宇喜多直家等人都悄然撤退的时候,也想到了其中的关窍,也改而随在其后。

不过跟他从鬼山城突围出来的那些个浮田军,就没这么好得运气,扫眼看去竟然是一个也找不到了。不知道是一齐死在了阵中,还是溃逃的时候没人出面约束,各自奔命去了。

不过到底是那种结果,对于宇喜多直家等人和他们自己来说都是一样,孤身两三人的溃兵,是绝对没有可能再活着返回备前国的可能。

宇喜多直家冲这个运数极佳的武士笑了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眼前一黑,便栽下马来。

醒来时,夜色正深,深色的天空一览无云,月光昏沉,一如昨夜那般的光景。

他觉得脑袋很疼,口干舌燥,身上的盔甲被卸掉了,负伤的地方包扎很好,先前突围时,宇喜多直家的身中数箭,恰好钻入大铠障板之间的缝隙处,扎入不深,可在疲惫状态下,汗水浸湿,盔甲摩擦,简直钻心地疼。

再加上最开始催阵的时候,受到敌军武士的薙刀劈开,虽然仗着大铠坚固,没有受伤,但沉重刀身还是砸得他为之气短。

奋力拼杀的因为精力过于集中,反倒是感受不到那中疼痛,有得只是疲惫带来的麻木感觉。

当紧绷的那根弓弦,松懈下来后,顿时便赶到那种突然涌返上来的痛苦,刚才晕倒除了力竭以外,便有这个原因。

宇喜多直家现在浑身上下,一点力气没有,胳膊和腿脚全都瘫软无力的,根本不听自己使唤似的,好不容易勉强侧着头,看了看周围。

他是在一个破旧的小山棚内,但显然许久没有人住过,草垫子破破烂烂、门窗大半缺损不堪,土灶内还支着一口生锈的破铁锅,咕嘟咕嘟的煮着热水。

宇喜多直家看到了冈利家,就在他身边不远处的门口,斜靠着棚墙打盹,透过呼呼漏风的门户,可以看见,为数不多的几匹战马全都栓在这棵树上,一匹也累的睡着了,剩余的则在悠闲地吃着推到边儿上的夜草。

周围同样破落的山棚架子下,横七竖八躺着百十个溃兵,再远处是几个值夜的哨探。拴马的那颗大树的树梢上,落着刀匠那只苍鹰的身影,他没看到长船贞亲,不过那只苍鹰既然还在,想必人肯定是没事。

宇喜多直家想站起来,碰着了伤口,痛哼一声,惊动了冈家利。

“和泉守你醒了?”冈家利顿时抖了个机灵,从地上翻身爬了起来,三步两摇晃的,迈到宇喜多直家的身边,在突围时他累得两腿脱力,这会儿走起路来还直打弯。

宇喜多直家虚弱的点了点头:“利胜,这是在哪儿?”

“咱们在久米郡南条的一处窝点,下午过的鹤田。本来是想往稻荷山城去的,结果听人说那边也被尼子军包围了,便就没有敢过去,这会儿估摸着也该丢了。”

“这些人都是半路收拢的残兵?”宇喜多直家问的是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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