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谢,无论钱财还是宛行,凡三浦家所有,必定任由和泉守选取。”
宇喜多直家当然不会把她这句话放心上,更不会因这句话就把命卖给她,宇喜多家虽然不如三浦氏这个美作国代,但在备前国也有三千石宛行,寻常报答岂会真的放在眼里,三浦贞胜更不可能舍得割让庄园宛行给儿玉党。
这个道理连身边的冈家利这个莽夫,都心知肚明。不过主从二人表面没露出丝毫端倪,客客气气的送她满意离开。
回过身,宇喜多直家对冈家利说道:“走,去听听军议。尼子军刚溃,等闲不会再有敌军追来,先去商议清楚下一步该往何处而去。”
尼子军暂时被击退,军议的内容自然就是商讨接下来的出路问题,无非是留在东美作,还是去往备前国。
宇喜多直家过来的时候,诸人争吵正激烈,明石景季很稳重地说:“我军虽然两次击败敌军,但自身也损失近半。”
他对牧良长道:“尼子家现在都已经夺下津山城,可见东美作也不安全了。况且中村则治等人能够作乱,那国中其他豪族的立场也决不可轻信,退走备前国避难才是安全所在。”
地方上的豪族国人,在面对敌国大名经略之时,往往都会一哄而散,甚至是望风而降。绝不能指望豪族来提供庇护,不然很有可能,直接被人给控制起来,送去尼子军中请赏。
户川通安、长船贞亲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支持,他们三个都是备前国人,自然不愿意再继续留在兵荒马乱的美作国等死。
马场职家虽然心忧主公浮田国定的安危和去向,可终究经过许多战阵,眼光还是有的,他也同意明石景季的意见。
岸本惣次郎、粟井正晴附声赞和,这次军议轮不到这二人发言,不过他们两人一个是四海为家的山伏恶党,一个是明石景季的侄儿,自然无有反驳的道理。
角南隼人倒是想留在东美作国,等安顿下来后,再去寻那些被遣散的师兄弟们,可见众口一致,只能是悻悻闭嘴。
因为此回击破尼子军,主要依靠的是宇喜多直家所领的儿玉党。
牧良长出力不多,话语权比起刚刚相遇那会儿,自然就要少上了许多,不论他心底究竟是作何想法,起码明面上没有开口反驳,顺从的说道:“诸位既然都没意见,那我等接下来就继续往英田郡方向撤退,而后在想办法转道,前往美作国避难。”
明石景季点头回道:“牧监物所言不差,诸位,以我的意见,事不宜迟,为了避免再生瓜葛,最好现在就动身撤退!”
“走哪条路呢?”牧良长举目望向东面街道,看到共有三条岔口,於是点派岸本惣次郎、粟井正晴两人领着几名腿脚快的足轻,先去探路;安置妥当,问明石景季:“除去东北哪条路是去往但马国的以外,剩余两条路皆可前往备前国,飞驒守有何提议?”
长船贞亲插话道:“以我来看,不如往东南方向去。从三岔口下面那一条,前行数十里,就有我浦上家的城砦。咱们从备前国出阵时,就曾在上山城中暂时屯驻,筹集转运兵粮。城中当是还有不少守兵,咱咱们只要能进了福城,尼子郡就算再度追上,也没法奈何咱们了。
“他们都是轻兵急行,没带攻城器械,攻不得城。待其无粮,三两日,必然要先退兵。”户川通安也跟着帮腔道。
牧良长返回牛车旁边,请示三浦夫人,三浦夫人转头看了一眼三星城、福城的那条道路,犹豫不答。
听众人商议多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宇喜多直家瞧出了她的心事,上前开口劝说道:“夫人,三星城主后藤胜国野心勃勃,绝非良善之辈,又与三浦、浦上两家关系素来不睦,在没有探听清楚虚实的情况下,就途径三星城很有可能会让对方有机可趁。我等去往备前国,远江大夫必然会尽心庇护夫人,且也方便再向远江大夫请求援军。”
宇喜多直家信誓旦旦的许诺,只要到了备前国必然能请动浦上宗景调派援军,半句也没有提及,如今浦上家深陷内乱,已然自顾不暇的事情。
三浦夫人听到如此言说,这才点头,同时温声说道:“也好。城中不知道有没有大夫,我看许多足轻伤势严重,恐怕拖延不得。”她生于武家,这些收揽人心的话语,自然是随口道来。
得了三浦夫人首肯,众人遂不敢在继续耽搁,只等探路的岸本惣次郎、粟井正晴两人回来后,就立刻动身往福城方向赶奔。
趁着所剩不多的功夫,各队重新检点人数,正如明石景季所言损失惨重。儿玉党的旧部自宇喜多直家以下,人人多出负伤,仅剩不足三十人,勉强能凑够一个幡持队。其他各部,阵亡就更多了,全部拢在一起,不到两百来个来个手脚健全的,十来个重伤严重。
重伤的没法带走,牧良长依照老办法,留点钱财,让他们各自散去。
各自散去,纯属笑话。这几个人死定了,天寒地冻,行不得路,哪怕尼子军没追来,冻也冻死了。
只有儿玉党的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