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十二三岁,上到耳顺年迈的弱老也早就都被来来去去的各家豪族、国人众给筛了个遍。
剩下的村砦都是有些势力的契党,如吉井川上的一干水贼悍匪,连尼子军也不愿意过多招惹。
他这个儿玉党縂领的名号再响亮,也未见得能招来多少合适的兵卒。相反,星贺光重的百足众势力强横,其中兵卒的素质在各家豪族中也属上乘。
宇喜多直家而今落魄,自忖想要恢复儿玉党的声势,自然是乘船返回海上去倭寇中招募为上,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才想从星贺光重这边儿拉些人头,好歹先将门面给充起来,免得回到备前国内后为人看轻。
星贺光重怎能不知宇喜多直家的心思,但他也没有拒绝。一来,宇喜多直家所要求的人数并不算多,硬要拒绝反倒显得自家小气,惹得旁人在背后非议二来他也想趁此机会,敲打削弱那几个不太听话的豪族的兵力。
故而在应承之於,首当其中,就从芦田秀家和山名夫人的部下里面,抽调出来一笔人,随即又分别从其他几家势力颇大的豪族手底下调人,凑出五百流民,交给儿玉党补充兵力。
立石、新免、江见为首的菅家七党都是美作国内有力的国人众,军势颇多不提,且素来同气连枝,合兵起来甚至能压过星贺光重一头,
故而,星贺光重对他们也都相当纵容,以钱粮笼络为己用,但毕竟一山难容二虎。在被敲打数次后,菅家七党也逐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对此此次从自家军势中抽人,因为数额不大,亦不敢怨言。
然而其中,当然有人对此类的行径,感到大为不满,但现在星贺光重刚刚大破播磨军,风头正盛,也是不敢表露出来。
这且不提,再说宇喜多直家成功讨要到五百青壮,这些参差不齐的兵力倒是其次,主要是星贺光重的态度他比较满意,起码对方没有因为儿玉党势力折损,便就推三阻四。
市部堪二郎、立石元国闻得此消息,也想着对于宇喜多直家让攻有些报答,便从缴获中收拾了百余副甲胄运来。
虽然都是些寻常足轻穿戴的挂甲,并没有熊袭备旗本的大铠,但这份意外之喜,还是让宇喜多直家暗自欣喜。
虽然这些挂甲不见得值多少钱,可对于现在的儿玉党来说,也算是颇为有用的武备了,为此还特意登门拜访,表示感谢。
他论地位与星贺光重平起平坐,能够亲自前去致谢,可谓是给足了两人面子,因此也是一时间,宾主尽欢。
有了这五百人为底,宇喜多直家信心大增,他依旧是采用得是战国中期各家大名家中常见的备队制,将连带原本近两百名溃兵,除去三浦家的朗当夜以外。
统共六百八十多人,足够编成一个备队。备队分为两势一队,仍旧以儿玉党为军号,自领总揆。
儿玉党备队统辖六百人,分作两个势手队,自然是由长船贞亲、冈家利两人来任。军中的胁将以明石景季来任,兼领目付奉行。
浦上宗景在西国大名之中,虽然只是后起之秀,但却能在强敌环伺的备前国内坐稳国主之位,自非庸才,不谈文治奉行事,单论队配下军势、以及武士团的控制便颇有可取之处。
凡三百以上的军势,必设目付奉行,以来直参家臣来任服役职,按察军势动向,儿玉党原先的目付奉行早就不知死在了何处,因此只能委屈明石景季这位家老来屈就役职,以示对主公的恭顺之意。
势手队中足轻组头、番长、奉公人这些关键职位依如前例,全都由跟着一起溃逃的败兵来担任,其中儿玉党的老兄弟们最差也是指挥三十人幡持队的番长,也算是做到了共患难,同富贵。
一队则为使幡骑,只不过因为缺少马匹之故,除去十三骑以外,剩下的都是步行传令小幡持,既充为旗本队,也承担哨探之责,领队的武士则是出人意料的为人给了马场职家,当然同样也为忘记以户川通安为奉公人。
关于是否选用马场职家担任使幡幌众,宇喜多直家还是经过了些许考量。
鉴于马场职家早前曾多次同儿玉党私斗,甚至险些讨死长船贞亲的旧事,最主要是作为仇敌浮田国定家臣的身份,不仅是宇喜多直家自己,就连儿玉党三将都很难信任对方。
然而自鬼山城一路行来,马场职家的悍勇和耿直众人皆是有目共睹,宇喜多直家自忖接下来归返高天神城的路上,或许不会遇见什么战事,不妨就委任给对方这个役职,若是能因此离间他与浮田国定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好的。
在听到宇喜多直家打算让自己担任率领使幡骑的幌众时,马场职家颇为错愕,目瞪口呆了半晌,随后便是满口回绝。
他乃是浮田国定的家臣,岂能来为主公的仇敌效力,前番诸人合力求生,乃是不得不为,现在算作甚么。
冈家利见他如此不识抬举,当场勃然大怒,就要举拳来打,好不容易才被人给拽了出去。既然对方不肯,宇喜多直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