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的让手下的杂兵们聚众相斗。
岸本惣次郎带目付队在后监阵,虎视眈眈,倒也不用太过於担忧会突然败溃。
宇喜多直家勒马观阵,战局一目了然,从双方的态势上看,眼下虽然还算势均力敌,但伊达军内老弱太多,必不能持久力战,溃败而去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更关心的是配下这三个势手队战力高下,心中略作评价:长船贞亲队自不用多说,是儿玉党内柱石,无论兵卒素质还是武备都为精良,士气也旺盛。
马场职家队内兵卒本身并没有收到演训,但因精擅武艺,且在马场职家这员勇将的带领下,反倒是诸队内最占优势,若能好生约束行伍,定能更强三分。
只有户川通安那边略显不足,在与伊达军的厮杀中反复争夺,勉强不落下风。
不过这跟也和他所领全都是杂兵,难当敌军锋锐有关。不过他本就沉稳,始终据守不出,让野山益朝数次择兵突阵都未成功,如此这般,儿玉党阵营,稳如磐石。
眼见部众逐渐落得颓势,伊达政衡也非猜不到对方想要拖垮自家。想要将军势拽出,但豪族合战,想来是一鼓作气,全军压上。
因缺乏建制指挥,麾下武士互相间又少合力,如今战事僵持不下,他除了将郎党队再次增派上去外,再无他法,胜负如何,只能在焦虑等待。
儿玉党却游刃有余,长船贞亲尤其擅长散阵却敌,并按照阵势进退的不同程度,论调第三阵的幡持队上前替换作战,这般轮替休整,极大地保证了己军兵卒不会疲惫竭力,同时也控住不会因突然死伤太多,导致兵卒溃败。
鏖战时久,伊达军不可避免出现未得军令便擅退的情况,因此导致军心更加浮动,场面混乱不堪,若非宇喜多直家严令不得妄动,说不得儿玉党此刻发动反击,当场就能再将来犯之敌击退。
伊达政衡暴躁不已,他这边骑马队众多,他倒是宁可儿玉党出离拒马追杀,好给他趁机冲阵,纵然可能会伤亡增大,也比现在这样空负勇武,却无处施展要来得更好。
实际上,他已经失去对整个军势的控制,现在无非是不甘败退,所以才不肯发令撤兵,万一对方轻敌出击,未必不能反败为胜。
伊达政衡怅然间,忽有一骑奔驰,马上人见到家督,滚鞍而下,嚎啕哭诉道:“远江守,有贼偷袭甲笼城,我等抵挡不住,庄园已被敌军纵火焚毁了。”
伊达政衡额头青筋暴突,左眼伤口处顿觉刺痛剧烈,在马上晃了晃,几乎要栽落坠地,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抬眼望向甲笼城那边儿,果见黑烟腾空。
他自率兵马与儿玉党决死,城内所留不过些老弱病残,来报之人乃是自己的亲信家臣,必然不会谎报军情。
气闷之下,不由仰天大叫一声:“好个土贼!宇喜多直家此后我与你不死不休!”却是无心再战,当机立断,将家臣郎党全部召回,拔马而去。
那焚城之人,便是冈家利与粟井晴正,他们两个早先便带兵埋伏於甲笼城外,待伊达政衡远去,即开始发动突袭。
甲笼城再坚固,没有兵马驻守也是无从防备,城内老弱四散奔逃,诺大城砦瞬间就被占领。
冈家利带兵劫掠一番后,便纵火焚毁,连伊达政衡在御馆内的十几名妻妾也一并付之一炬。
家督既逃,本来就士气低落的伊达军很快就被逐个击破,便如泄洪山崩一般溃散。
大局已定,宇喜多直家也不愿追杀那些残兵败将,就将投降的俘虏压着,收军回营。
此战大获全胜,已经损失不大,还抢得许多甲兵,算个个不小的收获。不久,冈家利大摇大摆地带人归营,牵来二三十匹耕牛劣马,以及一些金银细软。
伊达政衡元气大伤,本据又被焚毁。原本就对他篡夺家业,心怀不满的秋庭氏庶流豪族索性合力将他驱逐,面对举目无亲的处境,伊达政衡只得举兵逃往鹤首城,投奔义兄三村家亲,请他相助平叛。
宇喜多直家留在盐鉴两天,待各村百姓凑齐钱粮,赎回俘虏后,才从容南下。
南下第一关乃是佐井田城,乃是庄氏庶流植木家的居城,城上有三门可以发射棒火矢的大筒铳,守城兵不足三百人。
时下备中国内从属尼子家的豪族军势精锐者,都抽调前往美作国出阵,这些守城兵卒,多时各乡村庄所征调凑数之辈,士气平平。
平素也缺少训作,应对原先的伊达军都有些勉强,更不要说悍然杀来的儿玉党。
宇喜多直家带兵夜袭而至,城主植木藤资、植木秀长父子领兵在外,只有守城家老尚在梦中。
待他听见城内叫嚷呼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杀入屋内的儿玉党兵卒,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拖到外边,城内足轻早就逃散一空。
宇喜多直家也未同他废话,当众拔刀砍了那家老的脑袋,振臂大呼:“有我无敌,誓与为虎作伥的庄氏贼子,共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