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看在宇喜多直家给得钱财上面,因而犯不上为此声张。
儿玉党新逢大战,人手折损不在少数,正该结好备中国内的豪族,平安瓜分庄氏的郡领,安稳渡过冬天。
宇喜多直家和煦言道:“亏得吉川骏河、伊达远江赶来相救,要不然非得功亏一篑。若是再晚上一步,我定然要陷入破城的险境,当真让两位看了笑话。”
这话说得软中带硬,轻描淡写地将伊达政衡盛气凌人的说辞,给挡了回去,暗中指责三村军不来相救,失信诺言。
这位儿玉党総领端起酒杯,转去敬盐饱党的几位船头:“诸家兄弟身先士卒,不辞辛苦,渡海前来救援我儿玉党,夺渡口,战川河,破敌军,这份恩情浮田三郎永世不忘。无有诸位,定无此大胜,且满饮此杯!”
能势赖吉寻常武夫,虽是此回救援的总船头,但还是胁将花房正幸出面答话:“和泉守当真折煞我等了,在座诸位中人里面,哪一个当初没有受过和泉守的恩惠?哪一个没有受过儿玉党的资助?既然当初意气相投,共同签订过守望相助的文书,此回儿玉党有用,和泉守不嫌弃我等卑鄙,愿意托付以生死大事,又怎会有人敢不尽心效死?”
盐饱二十八党内部也是纷争不断,为了巩固地位,八大船将各自笼络了一批船头,签订盟约,相互扶持,
今日来援的这些水,贼都是宇喜多直家的平素交好。
其中以能势赖吉的八牛党和花房正幸的雁金众两家为首,见得船将发话,其他船头连忙跟着纷纷附和,义气当先。
花房正幸虽是水贼,但同样出身名门,为儿岛郡上野氏庶流出身,算是盐饱二十八党内少见的文化人,说起话来条理分明,听见宇喜多直家客气,立刻出言客套,他们这两千水贼唯他号令是从,在外人面前给足了面子。
随后问出众人最关系的问题:“备中军一灭,和泉守打算什么时候杀去洼屋、贺阳、下道、浅口这几个分郡?”诸家水贼的年景也不好过,眼下形势有利,都愿意跟在儿玉党的后面,再干上一票大买卖。
“贵早不贵晚。角南禅师,粟井左卫门夺了植木藤资存放辎重的大田垣砦以后,我命他们原地驻守警戒,不必回来。而今备中国内各郡空虚,料来溃兵纵有侥幸漏网的,也无伤大局。诸位将息一晚。明日三更造饭,五更起兵。先行押解俘虏收取洼屋郡、贺阳郡,有人质在手,一路定然能够不攻自破,本将此回只为收回郡领,所得钱财,愿尽数分给诸位,以为酬赏。”
听见如此购赏许愿,席上立刻交头接耳起来,相比盐饱党、儿玉党武士的兴奋,毛利军的武士们当即面色不悦,郁郁难快
吉川元春握着酒杯,思忖无言,从酒席宴上的架势来看,儿玉党似乎是有想在备中国内安家的意思,莫非真的是浦上宗景授意不成?
一想到毛利家现在正需要浦上宗景这个盟友,好来对抗尼子家,便不由觉得很是难办。
备中国不与毛利家接壤,割让一两个分郡给浦上家不是不可,但这种慷他人之慨的行为,还留在猿卦城下的三村家亲肯定不会同意。
没等三村家亲闻讯发难,伊达政衡就先大怒,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拍在案上,冷笑讥讽:“和泉守说得正是,以兄长我看来,也不必等到明晨,今夜便可出军!”
宇喜多直家抬手止住想要发作的手下,故作认真的思考一下,摇了摇头:“我军力疲,不可浪战儿玉党下的各队军势鏖战数日,需得休息。眼下各家豪族多半被我军捕获,各地完全可以传檄而定,还是等上一晚,养足了精神,再行出阵也不为迟,如果远江守有意先行,大可自去。”
看到对方拿话戏耍自己,伊达政衡这回是真的勃然大怒,一脚踹翻面前的桌案,菜肴、酒水撒了一地,他那里能忍受得了仇人当面耀武扬威,就算不为私仇,身为备中国内的豪族,也绝难容忍外人前来侵占乡土。
伊达政衡当下厉声质问道:“可笑至极!我备中国自脱离细川管领约束以来,还不曾屈从哪家大名麾下,不知你奉得谁人军令,敢来我备中国巧取豪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伊达政衡这几句话顿时惹得吉川元春怫然不快。
他毛利家千辛万苦的扶持三村家亲,甚至还要出兵帮你伊达政衡重新恢复家业,难道还不值得这两人带领备中豪族归附旗下不成?
二阶堂信弘眼见家督酒后失言,惹得吉川元春愠怒,赶忙站起来开口诘问:“早前风闻宇喜多和泉守在美作国时,便想尽手段吞并豪族郎党,因畏惧尼子军才借道备中国,掳掠数郡百姓,德仓城都打下来后,仍旧不知满足。如今看来,原是打着鸠占鹊巢的主意!”几句话,便就关键转移到儿玉党的去留上面。
“伊达远江守饮醉了,休要因为些许误会,便对在下抱有成见。”宇喜多直家被当众戳穿心思,也不觉得恼怒,反而着令人打扫干净,重新布置入席以后,才悠悠回答道:“在下既然所言奉令,自然是奉了我家主公浦上远江大夫的军令,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