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过后,当是他明石家的人来备中国攫取好处,结果不想竟然是岛村三人众内的中山信正,那里能够忍受的住。
宇喜多直家似笑非笑,不说话,匆匆换过衣服,才道:“倒是让飞驒守好生失望,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再做那等无用功了。”说完,询问道:“飞驒守同我一起前去迎接罢。我为人粗直,不懂制度规矩,主家来人,你我出迎十里不知合乎否?”
明石景季心虚作祟,知道自己所作所为都没瞒得外人,不由尴尬赔笑两声。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倒是没有原先那样畏惧宇喜多直家的喜怒无常,拱手连连拜饶,道:“多谢和泉守宽宏大量,中山信正家名低微不说,又非主公一门众,以我来看,和泉守纵然顾惜翁婿情谊,大可在五里外的小寺方迎接足矣。”
宇喜多直家哈哈一笑,他从来不计较虚名,而今对方不怀好意而来,正该进起兵马,以来显示自己的雄壮军威,好叫对方知道厉害:“为我这一败军之将,主公亲派家老来送封赏,如只行五里,当真有些不妥,何况中山大人又是我的岳丈,十里尚嫌骄横自威。”
明石景季揣摩不透宇喜多直家的想法,加刚刚又被敲打一番,自是不敢多言其他,随在后面,来到城外,八百精锐早就列队等候多时。
只是长船贞亲等人各在别城,赶来的路耗费一些时间。宇喜多直家等不及,吩咐户川通安留下,待诸人到来后,命其在城门口迎接。
引了三百常备,领着同在经山城内的明石景季、花房正幸等人骑马出城。
闻听浦家派人前来,诸人表情不一,岸本惣次郎心中明悟,来者不善,如临大敌一般。
稻富佑通、国富贞次等后来人一个劲的猜测,浦宗景这位割据一国的大名会怎么封赏,他们都认为多半会是南备中守护代。
山县昌政笑容欢畅,不时跟周围的人热络攀谈,至于到底心中作何感想,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清水宗治、中岛元行两人开始心不在焉,到后来,也忍不住跟着议论起来。
出城南行,一路回报的使幡不断。二十里,十五里,最终在十里外的日幡乡附近,瞧见一彪人马,打着大旗,浩浩荡荡而来。
这队军势确如先前来人汇报那般,当得起常备精锐四个字,不仅人人披甲,而且竟然还有数十名骑马武士,当真超出了宇喜多直家预料之外。
看来浦宗景在国内兵力吃紧的情况,还派出这么一支军势过来,定然所图不小。
宇喜多直家等人翻身下马,他们身后三百名披挂甲胄的常备,列开阵仗,举旗欢迎。宇喜多直家叫了一名出身备前国的武士,前通报,就说乙子庄代官宇喜多直家,带兵前来相迎。
宇喜多直家低声笑道:“飞驒守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需要做。你我二人,好好听听我那岳丈大人,究竟怀得什么心思。”
明石景季和宇喜多直家不同,宇喜多直家算是浦宗景的侧近出身,如果不是其大度收容,委任重用的话,绝对不会有今天这般割据三郡的气候。
可这并不代表,宇喜多直家就会心甘情愿地唯命是从,好不容易夺得三郡之地,复兴宇喜多氏家业,自然不肯拱手相让旁人,哪怕对方是对自己恩深义厚的主公,也是一般道理。
明石景季所言:“谋夺三郡云云。”自不会是恶意猜忌,离间主从信任。战国乱世之中,别说主从君臣之间,就算是父子兄弟,一门亲族中,互相争夺残害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浮田国定为夺取家业,不惜勾结外人杀害兄长,不就是最好的明证。
宇喜多直家深有感触,笑容愈盛起来。他整束大铠,站在队列最前面的位置。
对面的马廻众驰奔得近了,先行的幌众呼喝令下,勒马停顿,分列转开,旗帜招摇,两个人,一前一后,缓缓驱马出来。
前边一人五十下,面容削瘦,稀稀疏疏几缕胡须,隔着老远就能将此人认了出来。
中山信正哈哈一笑,隔着几十步远,提前下马,人为到声先至:“有劳相迎,不敢当,不敢当。三郎太过客气了,如此隆重的来迎我这么一个庸碌老叟,自家人,何必如此见外!哈哈,太见外了!”
“拜见岳丈大人!”宇喜多直家赶忙快步前,撩起甲衣,就要跪倒。中山信正一把拦住,笑道:“快起,快起。来时主公特意交代,正是害怕三郎拘泥俗礼,这才让我个当岳丈的前来。”
把着宇喜多直家的手臂,下打量,不绝口地称赞道:“三郎无愧是我浦家七本枪之首!好一个儿玉党总大将!半载功夫,转战四方,先以军略诛讨浦国秀,解救美作危局,而后又转进备中国,为主公打下三郡之地。原本主公因美作国战事不利,多加申饬国中家臣,岳丈我也是要被重重责罚,幸亏三郎一路在备中频传捷报,这才因此免去了责备!”
宇喜多直家身后,所剩无几的儿玉党旧部冷笑连连,显然这对翁婿之间的关系,远没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