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怜那名守城的番长因为担心受到处罚,而特意过来报信,结果却直接丢了性命。
回到御馆中,石川久智、明石景季和长船这亲您三人没有歇息,在评定室内等他。
宴席他三人也同样心怀不满,一直没好有脸色,宇喜多直家停步纸门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情绪后,这才推门而入。
这会儿见到三人,团座两旁,各自端茶品茗,稍稍解去一些酒气,互相交谈。
宇喜多直家笑道:“眼下已经过了半夜,石川大宫、明石监物你们两个怎么还未回去休息?”
石川久智相比另外两人,更是急躁,既然此回过来是有求于人,姿态当即大为转变,亲手倒好一碗茶汤奉,待宇喜多直家略饮几口后,这才痛心疾首地说道:“家中基业马就要被外人夺走,这让我如何能够睡得安稳。和泉守恕我直言,你这岳丈当真来者不善,一言一行都是心怀鬼胎!”
自从将女儿嫁给户川通安,两家结为姻亲后,明显关系近了许多,虽然仍旧存在隔阂,但面对外敌的时候,倒也能够摒弃前嫌,携手与共。
宇喜多直家颇有同感,岛村三人众最为诡计多端地就是中山信正,面仍旧不动,道:“石川大人言重了,中山大人虽是我的岳丈,可更是浦家的宿老,既奉主公的敕令而来,难免会因而有些难合众心之议。可人却是极有才干,是备前国内有名的奉行能吏,主公肯派他来相助,我是真的欢喜。”
“欢喜?和泉守莫要再说笑了!”明石景季坐直身子,“东备中三郡,不过弹丸之地,在不激起一揆的情况下,供养儿玉党便已经极为困难吃力,哪里还能容得下旁人过来横插一手。中山信正身为岛村三人众的次席,大人就没想过,他到底为何而来?”
宇喜多直家当然想过。他想了半天一晚了。他想到的原因,忧喜参半。
但他不愿将自己的心思讲出,道:“监物大人请来教我。”
“中山信正本就非是善类,外滑内奸。早年作为岛村盛实的党羽把持备前国政,随着主公日渐年长,又转身迎奉意,四处结交国众,在高天神城内蓄养郎党,妄图左右逢源。”
明石景季混迹浦家多年,虽然胆怯偷生,领兵出阵的本事不值一提。可论起在家中争权夺利来,绝对称得老熟干练,本质看得很透,再加以前就在中山信正手吃过大亏,因而很是痛恨。
宇喜多直家道:“监物所言不假。”把玩着手中的茶碗,似乎这个普通寻常的茶碗,是什么名物宝具,问道:“那明石监物以为,中山信正来此意在何为?”
“古人云:论事当先论人。人既是奸人,事必然无有好事。”明石景季道,“夜来酒宴,说得万分好听,但中山信正此来的目的,可谓是昭用心险恶。”
他现在心中也是后悔不已,早知道来人会是仇敌,便不该发出密信去请高天神城派兵过来,懊恼言道:“主公虽然因功劳,大肆加封我等职役,但却没有颁下安堵宛行状,如果不是心中忌惮儿玉党的威势,那定然有奸人从中作梗。”
浦宗景看似恩赏有加,可最重要的宛行庄领却是没有一字提及。
根据大名与配下豪族之间的惯例,自行切取宛行后,大名都要予以宛行状安堵,承认其合法性;若新得郡领位置险要,不能封赏的话,也当另行转封置换。
可这次偏偏没有任何表示,不仅宇喜多直家和明石景季等人武将意外,就连奉公武士们也大感不满。
“中山信正在酒席反复提及,本家将要出兵美作国之事,各方兵马都有调集,我南备中代官所司又怎能够独善其身?岛村景信并其赤桧众,兵精将猛,此回调派过来的意图很是明显。定然是怕调令到来时,不得响应,好以此来凌迫挟持;一来就想要抢占吉备大神社和经山城,可见其早有预谋,应该倍加提防,以免有难言之事。”
明石景季虽然同宇喜多直家间,还没有亲密到会朋同党的地步,但相比起中山信正所属的岛村三人众,他还是更愿意协助儿玉党,最主要的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去美作国,跟尼子军过一遭。
一旦中山信正得势,他手中无兵无权,被再次排挤去美作国送死是明摆的事情,为了身家性命计,也当尽心为宇喜多直家出谋划策,想办法将对方逐走。
宇喜多直家皱着眉头,越听越觉得问题严重;似乎自己原先的推测有些不对,终究还是年轻,不如家中老臣看得透彻,尚未想到两边会真有兵戎相见。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否则他先前也不会因为守城武士的过错,就怒不可遏。
他心中认同,口中还是虚言道:“未加封郡领,或许主公尚有其他考虑,眼下战事为靖,有所疏忽也未奇怪。至于响应军令,出兵讨伐尼子军一事情,本就是身为人臣的应有之义……”他沉吟几句,这几句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可还是面不改色地说道:“只是眼下备中国内庄氏乱党尚未平靖,三村家亲又复降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