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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在天文二十年的相国寺合战中,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丹波、若狭、丹后、赞岐五国豪族给他凑起来的三千军势,在松永久秀指挥的四万大军面前一战全灭。
丹波国人众纷纷倒戈,波多野秀忠本据八木城遭到三好军围困,出城降服。
细川晴元也被迫再次退至播磨国明石城内暂居,只是势力大为衰退,除了各国反三好势力暗中提供辎重外,明面上就只剩下播磨国内的豪族别所安治和儿岛郡司上野高秀、赞岐守护代香西元成还直属配下。
当初晴元政权掌控近畿的时候,何等威风八面,结果短短四五年过去,曾经的管领大人便颠簸流离,游说列国,惶惶如丧家之犬,不可终日,让人唏嘘不已。
如此看来,细川晴元派人前来先一步接管下津井城,大抵是认为很可能守不住明石城,提前做好流亡儿岛郡的打算。
“当真是栋梁崩坏。”帐内的诸人没有什么反应,这天下大乱又不是第一次,足利将军都时长巡狩近江庄园,何况一个落败的管领大人,因此感触不深。
儿岛直光不禁悲哀道:“当初主公正是不愿再随从管领配下,同三筑为敌,才终于落得杀身之祸,而今管领大人又想迁御馆来我儿岛郡,将祸水东引,国人百姓何其无辜。”
能势赖吉瞥了撇嘴,随口道:“淡路水军一直对明石海峡的航道垂涎三尺,早有吞并我盐饱诸党之心,如果不战而降,恐怕只会死得更加凄惨,上野民部违背众意,只能说是……”说道最后,突然想起来对面这位老人,乃是总大将的叔父,於是便将“咎由自取”四个字给咽了回去。
盐饱、淡路两家水军,自古便是生死敌对。宇喜多直家对降则必死之言,深以为然,上野信隆因一己之私就想出卖众人,无怪最后落个众叛亲离地下场。
再者儿岛郡极其附近海岛,正是西赞岐守护代香西元正和细川晴元之间的互相支援的重要命脉,岂容三好长庆染指?
播磨国内的浦上政宗和别所安治为何收留细川晴元这位大势已去的前任管领,还不是想要以此为旗帜,组织联军抵挡三好军的入侵。
身处三好包围网的联军内,居然想要反水,就算上野高秀不动手,也自有旁人来取上野信隆的性命。
上野高秀动手,起码儿岛郡还在上野氏一门的手中,不过没有斩草除根,招引到宇喜多直家的窥伺。
听闻城内有细川军,宇喜多直家不敢大意,道:“细川军虽然势弱衰颓,可毕竟也是幕府官军,不可小觑。”有个疑问升上心头,指挥官换了,军队数目会不会也因此有所改变,问:“守城的驻军有没有变化?”
“听那俘虏讲,细川军入城,没带甚么人马只百来名足轻。小人在城外观望良久,下津井城内的守军大约以为我军前来是想攻城,所以一直在忙碌防备,没有出城的意思。”
宇喜多直家微微放心,遣使幡出营,再探。
儿玉党聚众万人在备中国内肆虐,闹出的动静很大,儿岛郡也有所听闻,开始时还为此全郡戒严了一段时间,后来看到宇喜多直家只是派人诱拐岛民、水贼奔赴麾下,率领前去劫掠三好家治下的赞岐国,再联想起对方盐饱水贼的身份,不由放下心来。
原本上野高秀还派人前去明石城,希望细川晴元能够以管领的名义拉拢现在兵强马壮的儿玉党投入麾下,但却遭到拒绝。
这倒不会是细川晴元自视甚高,看不上倭寇、匪类聚集而成的儿玉党,眼下他已经是日落西山,那里还有挑三拣四地余地,只是因为现在寄人篱下,相比起远在备中国内同样四面树敌的儿玉党,他还是更为看重近在咫尺的浦上政宗。
在得知宇喜多直家谋划害死的浦上国秀以后,前任管领,现在明石殿细川晴元也只能无奈的放弃招揽,但还是回执,让上野高秀尽量跟儿玉党保持和睦,纵然不能拉拢到自己麾下,也万万不可让宇喜多直家偏向三好长庆。
上野高秀元旦时日,才派遣家臣借着恭贺新禧的时机,同儿玉党签订不战盟约,不意此番竟然直接撕毁才签订不久的和约,悍然入寇,这种背信弃义地举动着实让郡司上野高秀大吃一惊。
自己这个儿岛郡土地贫瘠,远非善地,这宇喜多直家放着好好的备中国不待着,跑这到这里作何。
下津井城派来的信使是细川氏的一门众细川赖纲的三子森田长纲,他带来了儿玉党大军来犯的消息,随后本太附近的侥幸逃得性命的武士,也将城砦失陷的消息带了回来,并说郡西百姓正在遭受倭寇残害,希望郡司尽快发兵援助,驱逐水贼。
这一下上野高秀倒犯了难,千叹万叹,心道这儿玉党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就这个节骨眼上来了。
去岁冬日,播磨国明石城遭到安宅冬康围攻,细川晴元手中缺乏兵力,不断向支持自己的各地豪族摊派兵力,要求助战。
时至今日,守备明石城内的数千军势中倒有大半来自山阳、山阴两道豪族支援的郎党,其中又以上野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