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城,单只这一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不敢再作迟疑,急遣配下家臣带三百人的游势,火速出兵,进行一番试探。
很快,山下儿玉党的阵内就传来响亮的法螺号声,旋即雄浑地鼓点声,“咚咚”震荡开来,想定是两下开始争斗。
随着一阵清脆的铁炮铳响,青白的硝烟飘升至高处,与其一同传来的还有游势队的败讯,连那名带队的家臣也被铁炮乱铳打中,当场毙命而亡。
那名家臣是死在花房正幸率领的铁炮队铳下。
此次围困高仓坂,冈家利军人马主力尽出而至。花房正幸受命,带领麾下的雁金众本队主要防御西北,而冈家利则统帅主力,正在朝坂东进发。
花房正幸初来乍到,纵然参与并指挥了对土佐国展开的劫掠,但并未得到儿玉党旧部们的认可,他自有心好好表现一番,以在诸将面前展露头角,起码得要让儿玉党三将认同自己的能力,才能真个长久立足下去。
他作为濑户内海上有名船大将,除了拔射箭术以外,对铁炮的使用也称得上是炉火纯青。宇喜多直家将他视为有军略智才的武士,事实上花房正幸也的确称得上花实兼备。
他过往便有在海战中使用铁炮的战例,在经山城休整的这一段时间,一有空,他便率领手下的水贼们填装火药,训练射术。
在这般努力下,如今终于算是训练出一支还算堪用的铁炮队。
儿玉党内的武备虽多,但铁炮却只有中山信正带来的那六十杆,再加上日常训练,使得二十多杆铁炮已经报废,即便宇喜多直家将剩余铁炮全都拨给雁金众使用,仍旧存在火力不足的原因,为此不得不采取跟弓足轻混编的“钓瓶击战法”。
适才儿岛众下山猛攻,花房正幸先是以长楯守抵在前方,后配勾镰侍、长枪足轻阻拦,拖延一阵,消磨了对方的锐气以后,待时机成熟,连忙抓住机会,调集三十杆铁炮和百十名弓手摆在距敌二十步远的栅栏后,箭铳齐发,收效果然显着。
领队游势领的家臣,直接被当场打死,剩余的敌军也溃逃回山上。儿岛众士气大沮,寒川元正亲自冲杀在前。监阵的目付队排列阵后,敢退一步者,斩!
攻势渐渐激烈起来,花房正幸将马标印旗移动至前列,催喝部众奋战。
在进言围拢高仓坂,设法截断敌军水源的时候,他就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结果。冈家利连连传回捷报,推进合围的进展要比预测中更加顺利,坂坡下的小股守军不是退回山上,就是被打得溃散。
若是没有援军来救,区区四五千人马,至多四五日就得被渴杀於敌军,做到不战而胜。
宇喜多直家传回的消息,也是形势一片大好,下津井城内守军试图趁夜发动突袭,结果反被斩杀数十人,俘虏过百,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想来用不上一个月就能收取儿岛半岛。
遭到围困的寒川元正,又勒兵催攻数次,无一例外均是被打得灰头土脸。纵然配下军势人数占据上风,且不乏骁勇善战的郎党,但在花房正幸的防备下,全然无法顺利突破阵列。
列队厮杀,对于这些在数月内频频出阵的水贼们来说,早已经能够做到相互间娴熟配合。花房正幸将铁炮、弓箭夹杂在勾镰、长枪、叉棍等长兵中间,比例大致三七开,能在近距离射杀敌军的同时,还可以倚仗拒马、长楯来抵御儿岛众的进攻,左右两翼再配以拔刀队,见机杀出,袭击敌军左右,效果极佳。
登上高处,花房正幸注意到参与进攻儿岛众,显然多了不少,,看来是想将自己这里当做主要的突破口。
山县昌政站在他的身边,放眼眺望此回出阵他被划入冈家利军中,作为荷驮奉行差遣,观望片刻,道:“花房大人,敌军的攻势越来越猛,我军人数不足,可别叫……”
花房正幸道:“无妨,突然受我大军围攻,敌军又阵皆负,儿岛众斗志已尽,最多也就是攻这一拨。只要受挫,必定后继无力。”
东面的退路是由清水宗治和中岛元行负责围攻,他们未曾将这边包围结实,到非是不肯用心卖命,而是军略中有围三阙一的战法,留出一条生路,可以有效避免敌军拼死力战,瓦解军心斗志。
守备东面山脚下的儿岛众异常剽悍,而贺阳众又不似雁金众有铁炮来相助,唯一占优势的马队,在丘陵地段难以驱驰,故而无法发动冲锋。
此刻,清水宗治正率军猛攻东南方向儿岛众的一处阵地,这里是敌方撤军的一条要道,儿岛众的防御布置十分完善,他与中岛元行交替数次,发起的围攻都没能得手
冈家利安排三百名足轻守本阵,镰仓众从西面发动蚁附扑山,自率领五十骑良马队守在平坦的野地上监阵
三面均无战果,山上儿岛众的军心有些浮动。寒川元正见得一时间无法突破敌阵,但也只能咬紧了牙,催促死战。
他调集后队足轻,搜集柴草,以死兵突阵,将它们堆积到花房正幸阵外的栅栏、拒马枪前头。拔刀队几次出击,柴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