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少了儿岛郡方面赶来的盐饱水军,不过长谷川家走的是僻静小路,不知盐饱水军动作倒也情有可原。
心中暗自长舒一口气,石山城内光士卒就有两千,普通青壮百姓也有个三四千人,兵粮充足。这石山城乃备前要冲,前面还有松田家的富山城抵御,接到求援信后不会无动于衷,里应外合,不难破敌。
此番立了大功,杀入备中国不敢奢望,但是战后封赏,宇喜多直家在乙子庄的三千石,他就有理由一口吞下。
这长谷川父子倒是立有大功,不但通报这般紧要军情,带来青壮虽然甲兵不全,但都精壮的很,显是被说动后举族来投。
想不到昨夜几句空头许诺,居然换来了这些人马,倒是个意外之喜。马上就要大战,吩咐刀藏武库与长谷川众八十套胴甲,长枪四百支,丸木弓三十副。守城的时候也是一个臂助,捻着长须不知不觉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天文二十三年七月六日,太阳照常升起,往日石山城外待收的田野,已经是人山人海,宇喜多直家只在富山城顿兵两日,便采用夜袭的策略夺城,而后休整一日后直抵石山城下。
远处宽阔的旭川河面上黑压压的几乎全都是关船,那些运送兵力的舟船连横捭阖,仿佛移动浮城一般,两边满是拍杆木桨,在船队前方是无数的小早和兵舟,岸上幡旗高扬,蔽云遮日。
金光宗高和一干武士站在城头,旁边的长谷川久盛仔细盘点着敌军旗号:“一领具足众、八幡队、盐饱水军、赤桧众都来了,这至少也有个五六千人,宇喜多直家此回纵不是倾巢而动,但也算是出兵尤众。看来这次是势在必得啊。”
随着远处山野内竖起的旗帜不断增加,仿佛永远没有穷尽,长谷川久盛的声音越发低沉了起来。
金光宗高在城墙上,看着城下那黑压压的一片,心中暗自踌躇:“这宇喜多直家十年前不过是流亡之余,可现在下面数千精兵皆为他所有,去年龟山一战后就是山阳道有数的强藩,隐然一方大名,却正是应了强梁霸道一词。”
想到这里,难免有些紧张起来,转头看见附近武士脸色凝重,显是为儿玉党大军夺气,眉头一皱,大笑道:“这宇喜多直家也算是海上大盗,没想到竟然行此无谋之举。夏收出兵,就算胜了也要元气大伤不可。夏收又无法征集太多民夫,难为持久合战。我已经派出急使向金川城的松田左将监和尼子军求救,待大军到达,咱们里应外合,再合兵追杀不歇,在场各位恐怕人人都要大受封赏,做个一城之主。”
众人听了,面色舒缓开来,发呢发呢称是,有的甚至开始暗自计较自己可以任何处城主。
长谷川久盛却没有把这鼓舞士气的话当真。且不说儿玉党兵强马壮,盐饱水军如此多的舟船,大可以走水路补给,大大节省民夫的数量和往返口粮消耗。
再说尼子军正在消灭美作豪族的最后关头,松田元辉也在跟浦上宗景激战不休。那松田元辉用兵,历来都是讲究以优势兵力多路并进,自己还在后面统大军压阵,以众欺寡的名家,哪里会随意分兵浪战。
只要儿玉党不继续围攻津高郡,肯定是要以防守为主,他可不向浦上宗景,一面在备前国开战,还敢分兵往美作国救援。
这次一反常态在夏收出兵,就是算准其他豪族人力不足,没办法尽数动员领内兵力。
儿玉党马印大旗,在风中飒飒飘扬,后面的中军本阵大帐里面,宇喜多直家正在仔细的看着一份地图,地图上详细标注了石山城内以及四周要点,以及驻守兵力大大体情况,以及各队守将的名姓。
地图并不是在普通布帛上画成,而是用刀子在木板上刻好的,甚至还有粗糙的距离标注。过了半晌,突然举起军配,指着地图上石山城附近的一座小山砦,回头对身旁的香取忠宗问道:“那就是月见山吗?”
此回出兵合战,因为需要专业的忍者负责斥候工作,所以便抽调五六名深受敏捷的备前忍随从。香取忠宗年岁已高,但却仍旧以深沉干练着称。
他低声回道:“正是,这山城控制着石山城的旭川户浦,若是不夺取这座山城,盐饱水军的船队就必须停留在川水中央,很容易遭到火攻袭击,还不能直接靠岸,这样也耽搁运粮事宜,颇为麻烦,攻击石山本城的时候也会腹背受敌。”
“月见砦、月见砦。”宇喜多直家低头沉吟一会儿,对诸将说道:“这金光宗高倒真是有些本事,你们看这些橹台、支砦的分布地点,可谓是环环相扣,如果不设法打开一个缺口,就算是想全面围攻也是有力不逮。”
宣示完城防地图以后,宇喜多直家举起军配,来对下面众将大声说道:“此兵砦不大,里面最多也就二三百人,但地势险要,城中定然派遣精锐守备,若是屡攻不下,反而伤了士气。岛村播磨守身为主公爱将,麾下又都是精锐常备,不知能否一鼓作气拿下月见砦?”
“与我六百人,三个时辰足以拿下此砦。”岛村景信没有接话,而是授意身旁一名黑脸武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