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逸舔过了手指,面对其他人异样的眼神,才觉得自己有必要装一下,于是皱起了眉头,故作痛苦状地干呕了一番。
“大祭司,该你了。”
后世有一个很出名的故事,一位医学教授给学生们上课的时候,用容器盛了一些尿,然后让学生们挨个品尝。
学生们先是不肯,于是教授用手指蘸尿放进了嘴里。
看见教授做了表率,学生们才一个个学着样子蘸了尿品尝,殊不知教授蘸尿用的是中指,放在嘴里的却是食指。
陈时逸也在做同样的事,只不过把尿换成了火药而已。
其他人没听过这样的故事,自然被陈时逸的‘壮举’惊得目瞪口呆,南乘风更是被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儿地往后缩。
“齐帅,你醒了?”
喊别的,也许南乘风都不带回头的,但陈时逸这一声齐帅,引得南乘风立即转过了头,刚张嘴想说点好听的,陈时逸顺势把火药粉倒进了他嘴里。
南乘风第一反应是吐出来,却被陈时逸连鼻子带嘴地捂上了,这下好了,一点没浪费,全都咽下去了。
“来人!来人啊!”
南乘风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这个死囚想要谋害本祭司,给我……”
话还没说完,大祭司的脸色就变了,以与他的肥胖体型绝不相衬的身手从地上猛地跳了起来,向屋外冲了出去。
紧接着就是一阵呕吐声。
陈时逸这才对齐笑笑解释道:“火药的成分主要是硝石,这东西量少了不会致命,但对胃的刺激作用很大,是最好的催吐剂。”
看着南乘风被陈时逸捉弄,齐笑笑有些忍俊不禁,“为什么你吃了只是干呕,大祭司却不停地吐?”
陈时逸做出一副苦瓜脸,“大祭司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脑满肠肥的,自然吐得痛快。我在死牢里待着,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东西吐。”
虽然觉得陈时逸这种做法有些匪夷所思,但南乘风吃下去之后,没有中毒,反而吐了起来,却是不争的事实。
齐笑笑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南乘风只是吐个不停,没有别的反应,这才喂着齐啸远吃下了火药粉。
那位大祭司吐得天翻地覆,差点连肠子也吐出来了。
半天才缓过来,泪眼婆娑地回来,哼哼唧唧道:“千长,这死囚会妖术,您可千万不能听信他的话,还是早点杀了,以免后患。”
齐笑笑没理他,还在关注齐啸远。
南乘风吃了个瘪,悻悻地坐回了自己的‘法阵’之中,咬牙切齿地盯着陈时逸,“齐帅要是出了事,我要亲自把你千刀万剐。”
“剐不剐的先不说,”陈时逸有些幸灾乐祸,“大祭司,我劝你还是换个地方的好。”
南乘风更加恼怒,“想把我支开,谋害大统帅?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话音刚落,齐啸远忽然张嘴狂吐起来。
苦了那位大祭司,猝不及防,直接被喷射而出的污秽溅得满头满脸,差一点被熏死,刚刚才止住恶心,这一下又跟着吐了起来。
“吐了!真的吐了!”
齐笑笑一阵欣喜,赶忙上前给哥哥拍背。
之前是因为疼得厉害,齐啸远咬牙硬扛,以至于污浊的气息都淤积在胸腹之中,不吐不快。
畅快淋漓地吐了一番之后,齐啸远的神智多少恢复了一些,眼睛也慢慢地睁开了。
“哥,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齐笑笑喜极而泣。
陈时逸注意到那位口口声声忠君爱主的大祭司此时非但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反而是一副懊恼失望的样子。
发现陈时逸在观察他,南乘风赶忙挤出一脸假笑,冲着齐啸远道:“大统帅洪福齐天,可喜可贺。属下刚才为齐帅做法趋妖,现在邪秽已尽,齐帅很快就会痊愈。”
“咱们黎南朝有法制,严禁使用妖术,一经发现严惩不贷,请齐帅下令立即处死这个妖人!”
我去!
这孙子功劳明目张胆的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不说,居然还想过河拆桥,这无耻程度也真是没谁了。
陈时逸冷哼道:“要说不要脸的功夫,这天下大概没什么人能比得上大祭司了。你用人血做法事不是妖法,我用医术救人反倒成了妖法,这是什么道理?”
南乘风的脸憋成了猪肝色,还想狡辩,却被齐啸远打断了,“出去……”
这位北征军大统帅虚弱不堪地挥了挥手。
之前去赴宴,席间推杯换盏的时候,齐啸远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回来的路上就有些腹痛。
强撑着回到统帅府,肚子疼得更厉害了,他是那种极其强悍坚韧的性子,死死地咬牙不肯出声,用力之大以至于牙关错位。
然后便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现在大部分毒药被吐了出去,疼痛减轻了许多,神智也恢复了,对于之前发生的事,已经有了判断。
南乘风面露得意之色,指着陈时逸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