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忠愣住了,南乘风也愣住了,齐啸远却是暗自长出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乘风指着陈时逸问道。
陈时逸做出一脸莫名的样子,“不在这里,我该在哪里?”
南乘风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我明明看见你和狂飙卫队的一个百长去了王贵家,还假
扮捕快,说是调查丢失贡马的案子……”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停住。
齐啸远的神情变得森冷,“大祭司,你是在说我的部下和囚犯勾结?”
南乘风只感觉背上升起一股寒意,瞬间遍布全身,结结巴巴道:“不……不是……”
“去把所有的百长给我叫来和大祭司当面对质!”
齐啸远冲着传令官一声喝,“如果确有此事,我绝不姑息!”
犀利的眼神又转向南乘风,“可如果是大祭司诬陷,依照军规……”
南乘风慌了,“大统帅息怒,可能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对,一定是看错了。”
齐啸远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冷声道:“大战在即,你身为随军大祭司,不去军营鼓舞士气也就算了,还在这里公然诋毁我狂飙卫队,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齐啸远没有明说,潜台词却是人人都听得懂,大敌当前,扰乱军心形同投敌,可是要被砍头的。
南乘风冷汗直冒,不由自主的开始哆嗦,“大统帅言重了,误会,真的是误会。”
此时齐啸忠的脸色难看的要死,狠狠地瞪了南乘风一眼。
刚才在军营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南乘风的密报,本以为这一次十拿九稳能够抓住齐啸远的把柄,齐啸远等不及地结束了视察,就匆匆赶了回来。
却没想到那个死囚居然好端端地待在牢里,齐啸忠深感打脸,他转向狱卒问道:“这个死囚早上有没有离开过?”
很巧,他问到的人是麦子。
孩子立即摇头,“没有。”
狱臣也上前一步,“绝对没有。”
知县更是以性命担保,死牢重地,囚犯绝无离开的可能。
齐啸忠气得要死,但体面话还是要说的,“做的不错,本殿下十分满意,以后会在你们的政绩考核上添一笔。”
“至于你,”他转向南乘风,“凭空猜测,口无遮拦,罚俸半年,掌嘴二十,还要向大统帅及部下道歉。”
按照齐啸远的说法,南乘风就算是被贬为庶民发配充军也不为过,可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不痛不痒地罚了一下了事,这就明着是在护短了。
“殿下……”
齐啸远皱起了眉头,刚开口就被齐啸忠打断了,“就这样吧,本殿下也乏了,要回去休息了。”
“我的意思是我朝有律法规定,如遇到有百姓喊冤,无论文武官员,一定要详尽询问,以免冤假错案。”
齐啸远坚持道:“这个囚犯刚才喊冤,殿下是不是该听听他怎么说?”
这就是齐啸远的高明之处了,既然你齐啸忠维护南乘风都已经到了不要脸的地步,我现在提出这么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你自然是没法拒绝了。
齐啸忠果然没辙,强忍着不适,转向陈时逸问道:“你有何冤情?”
陈时逸全无老百姓见了当朝太子的惶恐,朗声道:“弄丢贡马的确是我的疏忽,但我是被人下了迷药在前,盗马贼是趁着我昏睡过去之后把马偷走的。”
齐啸忠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可有证据?”
“当然有证据,”陈时逸很笃定道。
“胡说八道!”
南乘风像个小丑一样又跳出来了,“你刚才还说你是被人迷晕了,既然是晕过去了,怎么会知道是谁把贡马偷走了?”
“再说了,你一个死囚,连牢门都出不去,又怎么可能知道,难道真的有人放你出去了?”
陈时逸无奈地摇了摇头,“你阁下说话之前是不是也该动动脑子?我是出不去,但有人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一直在帮我调查。”
“谁?”
“是我。”
麦子怯生生地举了举手,“是我在帮他调查。”
南乘风一脸不屑,“你就是个狱卒,查案是衙门的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多管闲事?”
“此言差矣!”
狱臣站出来了,神情严肃道:“天下再无冤案乃是皇上的夙愿,我等身为黎南朝的臣子,为天子分忧乃是本分,怎么能说是多管闲事?”
“……”
南乘风被噎住了,一张肥脸憋成了猪肝色。
“殿下,”知县也道:“臣衙门里的那些捕快为了守护您的安全,已经全员出动,实在分不出人手,这才请狱臣李大人帮着查案的。”
明知道这是串通好的说词,偏偏齐啸忠挑不出毛病来,只能是冲着南乘风喝了一句,“闭上你的臭嘴!”
然后又看向陈时逸,“你的案宗我看过,上边写得很清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