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环绕的绝壁,怒发冲冠的蜀西剑神,笑容诡异的年轻僧人。
一切都像是在梦中,可如果真的是在梦境之中,为何周围的环境,对峙的双方又是如此的鲜活,令人印象深刻?
陈时逸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张麒瑜忽然打断了赵异仁的话,“多说无益,你是自裁,还是老子动手?”
“罢了。”
年轻僧人赵异仁叹了口气,“老前辈想杀我,自然由得您杀。”
他看了看四周,像是有某种困惑,“只是这玄境好奇怪,不像是老前辈在别人脑袋里造出的玄境,到像是……”
他的眼神最终落在陈时逸的身上,忽然一亮,“我懂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他的玄境,而是您的。”
继而神色变得骇然,“您居然用自己的意境造玄境?难道是要往他的脑海里置念?这可是违背天道,要遭受天劫的!”
“是你自己闯进来的,现在发现已经晚了。”
张麒瑜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若是在别人的玄境里,杀了你顶多让你神魄回归,而在老子的玄境里杀了你,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赵异仁神色剧变,脚下一点,人已经飞上了半空。
“想走?”
张麒瑜大喝一声,伸手一指,原本晴朗的天空中陡然间阴云密布,而且正以极快的速度翻滚下压,伴之以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宛如世界末日一般。
一袭白衣的赵异仁飞升也是极快,竟似一道流光,只是眨眼间便撞上了漆黑的云层。
怦然一声巨响,赵异仁身子颤动,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像是受了一记重锤,被硬生生砸回了地面!
一时间石屑崩飞,烟尘滚滚,坚硬的花岗岩绝壁上竟然被砸出一个巨坑!
烟尘过后,只见那年轻僧人站在巨坑之中,抬头看向天际,嘴角挂着血丝,胸膛起伏不定。
那双异瞳此时变得更加诡异,左眼变成了金黄色,右眼则是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
“啊!”
赵异仁猛然间发出一声怒吼,以更快的速度再度飞起,想要冲破禁锢,可那看似风都能吹散的乌云此时却像是铜墙铁壁一般,非但没能穿破,反而又一次被弹了回来。
更多的鲜血从口中喷溅出来,年轻僧人宛如困兽,气息粗重,面目扭曲,“张麒瑜,你违背天道,以意境造玄境,难道为的就是诛杀本尊?”
蜀西剑神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老子要杀你,随随便便去一趟北阴山,踏平你凌仙宗就好,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赵异仁怒急,双手在胸前结印,嘴里念念有词。
那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却像是有种奇异的穿透力,进入耳孔之后便被无限放大,直钻人的脑海。
张麒瑜无动于衷。
陈时逸却是受不了了,双手紧紧捂着耳朵,同时张大了嘴巴想要缓解耳膜所受的压力,却依旧无济于事,鲜血正不停的自七窍中渗出来,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来。
张麒瑜皱起了眉头,向着陈时逸隔空按下,那叫人耳鼓欲裂的声音立即减弱了,即使如此,陈时逸还是觉得脑袋像是要从里边炸开来一样,难受的要死。
可就在此时,声音戛然而止!
赵异仁的身周忽然涌现出大量的浓雾,逐渐在身后幻化成一尊足有十几丈高的金色修罗法相,三头六臂,面目狰狞。
“既然破不了这玄境,就只能杀你了!”
年轻僧人缓步趋向张麒瑜,每走一步,那修罗法相也会跟着前进一步,脚下的地面瞬间龟裂,层层扩散,地动山摇,声势骇人。
“尽搞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就这也敢大言不惭自诩为正道?!”
张麒瑜大喝一声,犹如天地间陡然响起惊雷,“老子信的是兵家,管你是神是魔,照杀不误!”
狂风骤停,原本在空中翻腾不已的乌云也像是受了惊一样,四下散去,阳光映照在张麒瑜的身上,呈现出的却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紫色。
“疾如风!”
蜀西剑神右手并指,在空中轻轻搅动,像是在画圈,散落在四周的枯枝草叶忽然间像是有了生命,纷纷离开地面浮上了半空。
随着张麒瑜指向赵异仁,尖利的“嗖嗖”声不绝于耳,数不清的枯枝草叶海海漫漫地激射向那尊修罗法相!
“兵家六如真言?”
年轻僧人做了个环臂护住头脸,那修罗法相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一时间“噼噼啪啪”声音大作,像是箭雨射在了金石之上,枯枝草叶纷纷折落,却伤不到那法相分毫。
“就这?”
赵异仁不屑地冷笑,再次上前一步,凌空向着张麒瑜一拳砸下!
两人离着还是十几丈远,年轻僧人的举动看起来像是虚张声势,但身后十几丈高的修罗法相同样的一拳砸下,却已经到了张麒瑜的头顶。
那声势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