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逸冲着伙计微微摇头,伙计会意地走了。
“倒酒啊,还等他妈什么?”
翁三耷拉着脑袋,醉醺醺地嚷着。
陈时逸温言道:“三哥,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我扶你回去。”
“你谁啊?”翁三抬起头,醉眼迷离地盯着陈时逸看了半天,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北征军的陈大军爷。”
“别说我没喝多,就算我喝多了,我算哪儿根葱,敢劳您的大驾送我?”
这尖酸刻薄的话从翁三的嘴里说出来,就格外的伤人,陈时逸强忍着不悦道:“三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这么喝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跟我回去吧。”
翁三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跟你回去就是办法了?”
他想了想,然后道:“让我跟你走也行,但是有个条件,你让那姓齐的来给老子磕九十九个响头,只要磕够了,你让我跟你上哪儿都行。”
这就明着是在胡搅蛮缠了,陈时逸的脸色有些难看,“三哥,别闹了。”
“闹?!”
翁三一把抓起酒坛在地上摔得粉碎,红着眼睛吼了起来,“要不是那些王蛋北征军,搜他妈什么谍子,老娘就不会死!都他妈的是一群废物,连百姓都保护不了,还有逼脸说什么北征,简直笑死爷了!”
这一闹把全酒坊的人都惊动了,都在往这边看,伴之以窃窃私语。
陈时逸有些挂不住了,伸手去拉翁三,“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陈时逸的脸上!
翁三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老娘活着的时候拿你当亲儿子,现在她被那帮王蛋北征军害死了,你不想着给她报仇,反而给那姓齐的舔钩子。”
“你还真他娘的有良心,滚蛋,老子再也不想看见你!”
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估计是个人都会受不了,陈时逸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走了。
此时,一个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抬起头来,向上扶了扶压低的帽檐,眼神复杂地看向翁三,赫然是赵异仁手下的天干死士己六。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起身走向翁三,笑着道:“三爷,您喝多了,我扶您回去休息。”
翁三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你谁呀,老子认识你吗?”
己六诡谲地笑,“现在还不认识,不过很快就会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