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彪感觉自己倒霉透了。
北征军马上要开拔了,偏偏赶上这个时候自己受了伤,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只能待在军营里。
让他感到憋屈的是,之前与域北的谍子丁四交手,自己堂堂一个北征军百长,居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摸着一下,却被砍了十几刀,要不是自己皮糙肉厚,早就见阎王了。
当然最最郁闷的,还是没能保护齐笑笑,这可真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后来听说齐笑笑被陈时逸救了,童彪更是嫉妒的要死。
怎么好事都让这个混蛋赶上了?
正烦躁不已,一个守卫走了进来,“百长,外边有人求见!”
“滚蛋!老子谁也不见!”
“那人说是大夫,听见百长受伤了,特意来给百长疗伤的。”
“你他娘的……哎……”
童彪现在最不想听得就是‘受伤’两个字,气急败坏地站起身,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守卫坚持着把话说完,“那人还说,他是圣手神医,只要他给百长看过了,您很快就能生龙活虎再上战场。”
“等等!”
童彪又把护卫叫住了,这可太有诱惑力了,“叫他……嗯,请那位神医进来。”
护卫去了,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白色长衫,头戴斗笠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
“你就是那位神医?”童彪从口袋里掏出钱袋子,掂了两下,“只要你能让我尽快好起来,这些钱都是你的。”
“我不光能让你尽快好起来,”来人缓缓地摘下斗笠,笑容诡谲,令人感到惊异的是,他的一只眼睛是黄色,另外一只眼睛却是截然不同的褐色。
“我还能让你打开悲凉关,放我域北大军进来!”
……
翁三醒过来了,强忍着宿醉引起的头疼,坐起身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是在一家客栈之中。
也不去纠结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从床上下来,先是抱着水桶一通牛饮。多少感觉好了一些,便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随手扔在桌子上。
这时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走了进来,“三爷醒了?”
翁三被那男人凶悍的长相弄得楞了一下,继而皱了皱眉,“老子是怎么回来的?”
“昨天三爷喝多了,是我带三爷回来的,”刀疤男人走到桌边,看到桌上的银票,笑着道:“三爷这是在打我的脸啊。”
翁三不屑地撇了撇嘴,“老子最不喜欢欠人家人情,除了住店费,其他的算是感谢费。”
“三爷留步,”刀疤男人在桌边坐下,冲着翁三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知道三爷是痛快人,我也就开门见山。把三爷请来,其实是有笔大买卖要跟三爷谈。”
“没兴趣,”翁三扔下一句,便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向外走。
刀疤男人眼神狡黠,“要是我说我能帮三爷报仇呢?”
翁三不走了,回过头,眼神犀利地盯着刀疤男人,“什么意思?”
“听说三爷到处在找刺客,悬赏五万两黄金买域北皇帝的命,”刀疤男人嘿嘿地笑了两声,“巧了,我能帮三爷找到最好的刺客。”
这话立即引起了翁三的兴趣,他转身回来,在椅子上大刺刺地坐下,眯起眼睛盯着刀疤男人,“你接着说。”
刀疤男人煞有介事地压低了声音,“不瞒三爷,在下是从域北来的……”
“你小子是谍子?!”
翁三瞬间瞪起了眼睛。
刀疤男人不以为然,“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和那些刺探军情,搞暗杀的灭黎的谍子不同,我是域北朝大司马拓跋文仲家的家臣。”
“说的简单点,我只为拓跋家卖命。”
他看向翁三,“三爷知道拓跋家族吧?”
翁三点了点头,“听说域北朝的皇帝本该是他们家的,结果被赵吉贞抢走了。”
“不错!”
刀疤男人脸上浮现出愤然的神情,咬牙切齿道:“岂止是抢走了我家主人的王位,赵吉贞这王八蛋名义上封了我家主人大司马一职,实际上就是个闲职,还时刻派人监视。”
“我家主人气不过,索性托病不出。赵吉贞还不放心,把主人的弟弟拓跋重楼将军派到了边关,说是抵御黎南朝,却只给了不到两千兵马,还不让将军回朝。”
“这无异于让拓拔将军送死啊……”
翁三皱起了眉头,“老子没空听你倒苦水,说重点。”
刀疤男人这才道:“主人这次派我来,其实是打算说服北征军大统帅,来个里应外合。只要齐啸远答应,便可以带兵北出悲凉关,长驱直入。”
“前提是齐啸远必须帮着我家主人夺回王位。”
翁三冷笑了一声,“你家主子也真他娘的是瞎了心,那齐啸远要是真的长驱直入了,还会帮你家主子夺回王位?自己坐还来不及呢。”
“三爷说的不错,”刀疤男人郁郁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