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赫然是麦子!
少年一路狂奔到此,又急又累,叫完之后,一口气没喘匀,竟然晕了过去。
“麦子,麦子!”
陈时逸赶忙抢了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泼水地忙乎了半天,麦子终于醒了过来,委屈地不行,一把抓住陈时逸的胳膊叫道:“时逸哥,笑笑姐被抓起来了,你快点去救她!”
陈时逸曾经不止一次对齐笑笑讲过,以后只要有机会,一定要让麦子上学。
悲凉关一战之后,齐笑笑没能见到陈时逸,只听说他受了重伤,被一个道人救走了,至于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没过两天,朝廷来了旨意,让齐啸远和齐笑笑回中都复命,齐笑笑到处找不到陈时逸,也是爱屋及乌,便把麦子带回了中都。
齐笑笑前几天还跟麦子说陈时逸有可能是被白小亚带回了崎云观,还说等齐啸远再好一些,就带他一起来找陈时逸。
可就在昨天,齐啸远和齐笑笑忽然被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带走了,麦子急得不行,连夜骑马赶了过来。
看着少年可怜兮兮的样子,陈时逸越发心疼,“知道笑笑他们被抓到什么地方了吗?”
“听说是大理寺,”麦子抽着鼻子道:“笑笑姐她们被抓走之后,一个叫谷寒的人找到了我,他说你就在这儿,还给了我一匹马,让我赶紧来找你。”
“谷寒?”
陈时逸的脸色阴沉下来,他自然忘不了在塞北镇的时候就是这个叫谷寒的,最后救走了齐啸忠。
麦子点了点头,“没错,是叫谷寒,如果说你能回去,千万不要回中都,他会派人在怀集镇接应你。”
不能再等了,陈时逸正打算回去找文东岳,崎云观掌教已经知道有人闯了禁地,先一步过来了。
“时逸,你的经脉刚刚重塑成功,现在下山,一旦出现差错,可就前功尽弃了。”
陈时逸跪下恭恭敬敬地向文东岳磕头,“这些天承蒙道长照顾,又把崎云观的玉虚池给弟子用,恩同再造,陈时逸感激不尽。”
“可笑笑他们有危险,弟子无论如何不能不管。”
“崎云观对弟子的大恩,没齿难忘,只要时逸活着,日后一定会回来报恩!”
崎云观掌教微微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点头道:“去吧,一路小心。”
陈时逸再次磕头,站起来向外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回过身问道:“道长,弟子来的时候是一个叫黎六十的人一路护送来的。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望道长告知。”
文东岳和蔼地笑,“你一直等到现在才问,想必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
陈时逸会意地点了点头,带着麦子离开。
六十便是一甲子,世上也没几个敢狂妄到用国号作姓氏的,那么,黎六十应该就是当朝宰相许甲子了!
……
在陈时逸养伤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几件大事。
首先便是域北军突然发动偷袭,首辅许甲子因为‘不作为’被免除了一切官职。
黎南皇帝齐征南下令西线守军反击,却是顾此失彼,非但没能把域北军赶出关外,反而是几仗打下来,伤亡惨重,拓跋重楼亲率一万黑旗军占据了新誉关,鱼冈镇,敦溪镇几个地方,一时间与黎南军成了对峙状态。
朝野上下一时间人心惶惶。
齐征南这才意识到许甲子当时的决策看似怯懦,实则英明,但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这么快就请许甲子官复原职。
正有些纠结,皇城司却突然查到了许甲子,齐啸远和域北勾结的有关‘证据’,举朝震惊。
齐征南立即下令羁押,就连齐笑笑也没能幸免。
一时间颇有些墙倒众人推的意思,原本与许甲子有过节的朝臣们也纷纷站了出来,列举了一些所谓的罪状,请求立即处死许甲子,齐啸远和齐笑笑三人,以平民愤。
齐征南本来是不大相信三人会通敌卖国,但架不住皇城司提供的‘证据确凿’,再加上北边战事吃紧,不杀许甲子三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
下午时分,阴沉的天气终于开始下雨,怀集镇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
穆强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依旧蹲在街角的一处屋檐下,密切地关注着南门的动静。
他已经从早上等到现在,足足好几个时辰,都没能等来要等的人,正有些沮丧,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顶着风雨,向着穆强径直走了过来,“你是谷寒派来的吗?”
穆强楞了一下,反问道:“你是谁?”
“你如果是谷寒派来的,那就跟我来,”少年同样不回答他的问题,“如果不是,那就当我没问。”
说完转身就走,穆强赶忙站起身跟了上去,“要去哪儿?”
少年走的头也不回,“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走了好一阵子,少年才在一家小客栈门前停下了脚步,“你要找的人在地字二号房间。”
穆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