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燕辉之所以能够成为皇城司的指挥使,一是他心狠手辣,但凡被他抓住的人,骨头再硬也抗不过几个回合就得乖乖招供,是不是真的犯了事不重要,只要皇上看你不顺眼就够了。
二是他也姓曹,那位在皇上面前红的发紫的司礼掌印太监曹旭是他的亲四叔,这种一人受刑换来全家荣华富贵的做法更是让曹燕辉感动到涕零,为了四叔,他曹燕辉纵然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许甲子通敌卖国一案震惊朝野,曹燕辉更是兴奋到两眼放光,四叔曹旭一直和这个老不死不对付,现在许甲子入狱,被法办是早晚的事,更是可以借机把许甲子那些门生拥趸也一网打尽。
如此一来,四叔在朝中便是只手遮天,再无顾忌了!
想想都痛快,只是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却让曹燕辉有些懵逼,朝里这一阵子有很多人在为许甲子说话,甚至还有几十位联名保奏的,皇上也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骂了一顿便不了了之。
随着为许甲子请愿的人越来越多,皇上似乎也有些顶不住,索性审也不审了,直接判了许甲子三人下个月问斩。
曹燕辉失望之余,去找四叔曹旭,曹旭皱着眉头训斥:“你懂个屁!那许甲子从圣祖时起就做上了首辅,历经两朝,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皇上要是深究起来,这朝堂之上的朝臣至少也要三去其二,现在西线战事吃紧,正是用人的时候,皇上不予追究绝对是最英明之举。”
曹燕辉这才恍然,同时也为不能大展身手感到郁闷,但这种郁闷也没有维持多久,沉寂了好一阵子的太子齐啸忠忽然宣布身体已经恢复,他复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令皇城司抓捕陈时逸。
这下好了,之前想抓陈时逸是暗中行事,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抓了。
因此,当他接到报告,通缉犯陈时逸和禁军统领谷寒一起去了大理寺卿郑绍华的家之后,立即带了几十个差办火速赶了过去。
谁都知道谷寒是许甲子的心腹,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与通缉犯勾结,这一下正好来个‘人赃并获’,想想都过瘾。
可等到曹燕辉带着手下冲进郑绍华家里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只见那陈时逸居然用刀架在谷寒的脖子上,像是在和郑绍华谈判。
郑绍华一看见曹燕辉等人来了,急着大叫:“来的正好,这个狂徒挟持了禁军统领,还要挟本官释放罪犯许甲子等人,简直无法无天,赶快把他拿下!”
曹燕辉转了转眼睛,自以为是道:“谷寒,你身为禁军统领,坐照境的修为,居然会被人如此轻易劫持,你觉得本使会信?”
谷寒气急败坏的大骂了起来:“你他娘的眼瞎了吗?看不出老子是中了软骨散?!”
“演,接着演,”曹燕辉一点都没有要抓人的意思,反倒抱起了胳膊,“本使早就知道你和通缉犯陈时逸是一伙儿的,你们两串通好了来找郑绍华,为的就是救许甲子吧?”
他又转向了郑绍华,阴阳怪气道:“郑大人,我说的没错吧?”
郑绍华急得跺脚,“谷将军确实是受了挟持,你不抓逃犯,反来问我?”
“我要是信了你们的话,那就真的是脑子里进水了。”
“不过……”曹燕辉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想让我相信也简单,除非陈时逸现在就杀了谷寒,那就能证明他们不是一伙儿的。”
“你他娘的……”谷寒的话还没骂完,脸色变了,低头看了看,却是一柄短刀赫然插进了胸口!
陈时逸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许相拿你当亲儿子一般对待,他现在受了冤屈,你非但不肯救他,反而要落井下石,既然我们都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谁也没想到陈时逸会突然下手,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谷……谷将军?”郑绍华脸都变白了,急着大叫:“你们还等什么,快救人啊!”
曹燕辉失惊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听见郑绍华的叫声,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叫道:“抓住他!”
一众皇城司的差办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陈时逸按倒在地。
与此同时,谷寒也慢慢地瘫倒在地上,鲜血正从伤口中汩汩地涌出来,他死死地盯着曹燕辉,艰难地说道:“老子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曹燕辉额头上沁出了冷汗,他是彻底慌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刚才可是他给陈时逸出的馊主意,谷寒要是真死了,他也难脱干系,于是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快,快救谷将军!”
……
时隔两个月之久,再一次回到了监牢,只不过上一次是在塞北镇的死牢,而这一次却是在中都的天牢。
按照皇城司指挥使曹燕辉的命令,陈时逸被狠狠地打了一顿,鼻青脸肿,左眼都有些睁不开。
正喘息不定,一阵脚步声响,却是太子齐啸忠来了,身后还狗一样地跟着曹燕辉。
“又见面了,”齐啸忠凑近